陈玄北刚才说的那些话其实只是气话。
但领悟大道本就是从点滴中顿悟。
陈玄北刚才的话竟然让地藏顿悟了。
不过看地藏的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
应该是还差点意思。
陈玄北正在疑惑的看着地藏时，他耳朵里突然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小犊子，地藏在顿悟中，趁这个机会赶紧加把火，佛无善无恶，但也既善既恶，现在能救你的只有你的嘴皮子了。”
陈玄北浑身猛地一颤。
“老不死的！是你吗！你没死？就是嘛，我说你这样的老色批怎么会让三个站街小姐干死。”
陈玄北说着说着，眼泪竟然流了下来。
他从记事的时候就跟着老道士，虽然他们两个总是相互吵骂，老道士叫陈玄北小犊子，陈玄北叫老道士老不死的。
但在陈玄北心中，老道士更像是他父亲的角色。
只不过陈玄北不愿意承认罢了。
老道士当年分身被干死的时候，陈玄北哭了整整三天三夜。
那段时间是他最难熬的一段时间。
“嘿嘿嘿，小犊子，想老子了没。”可以听出，老道士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陈玄北拼尽全力伸手把自己的眼泪擦干，他的鲜血将他的眼睛都染成了红色。
不知道是不是地藏的佛法原因，陈玄北黑色的血液竟然又变成了和人类一样红色的。
“你个老不死的，小爷当时就知道你肯定是诈死，说，你是不是跟那个娘们儿私奔了。”陈玄北眼角流下血泪说道。
老道士此时心情也十分激动，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叙旧。
老道士因为着急陈玄北，中了地藏的道，现在被佛家法阵困住。
他要出去还要一段时间才行。
他担心陈玄北熬不到那个时候。
“小犊子，趁着地藏顿悟的时候，说服他的法身，只要他的法身心中生出恶念的种子，这可是你天大的机缘，哈哈哈哈，妈的，我真想看到地藏入魔是什么样。”老道士传音给陈玄北说道。
陈玄北听后点点头。
陈玄北这辈子教人学好，他没有那个本事，但教人学坏那是他的老本行。
陈玄北看着阴沉不定的地藏法身，说道：“佛为什么既不善也不恶，如果佛真的四大皆空，那佛渡的又是什么？”
“在我看来，佛不管是善与恶都离开杀戮。”
“佛门八戒，第一戒就是杀生，既然如此，你如何除魔卫道？难道真的靠你的佛法感悟么？”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地藏，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你一辈子都在地狱中，佛法已经超越了一些佛，而你始终无法成佛，那是因为你没有悟到佛门的真意。”
地藏的法身突然看向陈玄北，喃喃的说道：“佛门真意？”
老道士听到地藏的法身说话，差点笑出来。
老道士心中暗想：“这小犊子几年不见，进步很快啊，这特么嘴，以前能把死人说活了，现在特么开始忽悠佛了。”
当年，陈玄北和老道士下山给一家人做法事。
当时死的是一个小姑娘，那个小姑娘是淹死的，也就是横死的，家里人担心小姑娘会阴魂不散，祸害家里人，就请的老道士。
做法事都是一夜一夜的做。
当老道士和陈玄北来到那户人家后，陈玄北刚看到那个小姑娘，竟然心动了。
那一宿。
老道士做法事累的跟狗一样。
再看陈玄北，这逼守在小姑娘旁边，对着小姑娘说了一宿的情话。
第二天早上，小姑娘竟然喷出一口水活了！
陈玄北当时兴奋的不得了，但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彻底打击到他了。
只见那个小姑娘看着陈玄北就吐。
狂吐不止。
也许就因为这样，她把堵在心口的水才吐出来。
甚至往后的几年，小姑娘看到陈玄北依然止不住的吐。
陈玄北从那以后就感觉没有爱了。
这逼受伤了。
不过这也看出陈玄北的嘴有多厉害了。
当然，陈玄北也有失误的时候，当年老道士的分身被三个站街女干死以后，陈玄北守着老道士的分身骂了三天三夜，就是为了能把老道士的分身骂活过来。
当时老道士的分身虽然没活过来，可差点把老道士的本体骂自闭了。
以至于老道士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陈玄北看着地藏的法身继续说道：“你难道真以为佛门真意是佛渡世人吗？面对地狱的恶鬼，你真以为仅凭你的佛法就可以让他们改过自新么。”
地藏听后盯着陈玄北问道：“那你说应该如何才能清空地狱。”
陈玄北笑了，下一秒他的笑容变得无比冰冷的说道：“想要清空是地狱还不简单，杀了就好了。”
地藏的脸色一变。
陈玄北知道不可能轻易改变地藏的想法。
他要让地藏自己去悟。
陈玄北毫不畏惧的盯着地藏沉声说道：“你想想如果换成其他佛，他们会怎么做，为什么他们会成佛，而你不行。”
地藏听后再次沉默了。
而此时，陈玄北感觉诵经的声音似乎小了一些。
他身上的疼痛也少了很多。
陈玄北在地藏悟道的时候，嘴也没闲着。
他一直在对地藏介绍杀戮的好处。
在陈玄北说杀戮好处的时候，他心中的杀气竟然慢慢散发出来，融入陈玄北的大脑中。
老道士见状眼睛微微动了一下，兴奋的说道：“妈的，这小犊子是在给地藏洗脑还是给自己洗脑，他竟然在凝结杀意！”
杀意是什么，简单的说就是，我想你死，你就要死，这就是杀意。
杀意也是以杀入道中最难突破的境界。
陈玄北也没感觉到自己境界的变化。
随着他的杀气越来越多的转化成了杀意。
他的言语中也会掺杂杀意。
虽然陈玄北在地藏面前微不足道，但压死大象的很可能是最后一根稻草。
陈玄北的杀意无法引导地藏，但绝对不是没有影响。
陈玄北这次真的发挥出自己的长项了。
他在水潭下，一口气没歇着对地藏说了七天七夜。
到了第八天的时候，陈玄北突然闭嘴，不再说话了。
不是陈玄北说不动了，而是他感觉到周围的诵经声中，竟然带着一丝杀气！
“卧槽，小犊子，你特么真牛逼，快，趁着这个机会吸收地藏沉法记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