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在做饭的画娘,听到了说话的声音,她有些担心便急忙跑了过来。来的时候正好遇见女儿被两个浑身是伤的女子夹在中间。 画娘吓的瘫坐在地上。 “两,两位侠女,我女儿不过就是医者之心才行医救治,两位什么恩怨,可千万别算在我女儿的头上呀。” 这边她正在着急呢,心心先开口道。 “谁说我要取你女儿性命,她救了我,我自会保护她。” 宋姝听她说的话,有些疑惑的看着心心,难道她并不是要来杀人的?仔细想想,好像这几天的交手,她次次都没有对自己下狠手,仿佛也是一直在对自己手下留情。身上的伤也不过是自己硬要冲上去才伤到的。 这边几个女儿各怀心思站在那里,姝画刚欲开口。 “林家嫂子,林家嫂子”。说话间院外忽而喧闹吵起来。 乡间人少安静,谁人声音大一些,挨户的人家都能听到,况且这外面多人急喊着,姝画心知有事,与阿娘慌忙向外奔去。 姝画是看不见色彩的,这个眼疾自小便落在身上,顾爷爷试了很多方法也没有治好,爹娘也问了几位寻路的过脚郎中,大都说不出个治法,好在这颜色虽不能辨识,但也看得了什物,碍不了性命,这十几年也就放下了。 眼前是分不清颜色,但这来人身上片片湿迹面露痛苦,与屋里那姑娘别无二异,姝画心下一惊扑上前去:“阿爹,阿爹是怎么了?” 山下的男人皆是猎户,每月三次,每次三日,十几人全部去围猎。这仙源山林叶重叠茂密是好大的一座。可虽如此豪迈却无一处有凶猛之兽,别说虎豹熊狼,就连寻常猎狗都没有。 但上天总是百般照顾,整整一座仙源山处处可见山鸟野鹿,大家都说,这山呀是有仙人照拂的。 可现下出了这伤人事件,大家的心里未免都有些惊悸。 “林嫂是我对不起林哥呀”。开口的是孙阿叔。平常林家与孙家关系也是更近一些,姝画的爹说,再早几辈,两家还有些亲属关系。 “武方别说这些自我埋怨的话,这究竟怎么一回事,兆廉怎么受的伤?”。姝画娘是个极美的女子,性子也是温娴善良,姝画这十几年也是从她阿娘身上潜移的学到了很多的处事之道,实实幸运。 众人抬着重伤之人急向不远处的一座药房。那是顾爷爷,一位老郎中了,据说年轻时曾在城里学过医术,这些年一村人的大病小急也皆是他治的,手段好的不得了。 药房外,孙阿叔与姝画和她阿娘说道:“是我鬼迷了心思”。“昨夜我们已经围了许多鹿鸟如往常一样留山休息。只是昨晚我值夜时,瞧见了一只身覆七彩的鹿,我也打了半辈子的猎,这么漂亮的鹿真是没见过。 我也是一时没忍住心思追了过去”。男子匆匆说着,却不想没有顺舒畅气虚,竟也捂胸咳出了湿水,姝画知道,那是鲜血。 孙婶忙上前扶住,急道:“老孙你怎么也受了这么重的伤,快去让顾大叔瞧瞧”。 “我没事”。男子压下扶着自己的手。 “我也不傻,追去的时候喊上了兆廉,我二人向那跳跃的七彩跑去。这鹿真是漂亮呀!我俩寻了棵避身壮树便一直盯着,足足一刻,那鹿低头不动片分”。 虽然不是件快乐的事情,但这孙阿叔回忆起时,神色还是那般惊喜。“七彩鹿?我虽然没见过,但大约也该是个祥物呀,怎好端端的落了这一身伤”。生生遇到了个八卦之人,孙阿婶身子抽涕着,竟还忍不住出声疑问。 “怪我生了歪心思。兆廉当时本欲催我回去的,但我没听他的劝阻,最终拔箭射向了那鹿”。听到这,大家的心中不免各生想法,姝画与她娘都是极稳重的人,事情究竟怎么样还不知,面上依旧不加言语,倒是孙家婶子脸色甚是难看,想说什么却又不说,只顾伸手扯着自家男人的衣角。 “其实是那个女子”。孙武方转头看了一眼向自己频使眼色的人急忙改口。 姝画与她娘皆是一惊,什么女子?好生说着怎就突然冒出个女子出来。言者看两人脸色有变,急忙说:“那鹿真不是凡物,忽而就变了脸面,扭曲可怕,张嘴竟是女子的声音。 说的什么‘好大的胆子,真是找死’,我与你爹是要离开的,只是眼前突然被强光射的刺痛,就昏过去了”。 这一片说词可真是虎头蛇尾呀,姝画低头,大约猜想一番,心下实在无奈。山近城远,孙阿叔是祖辈三代生活在这里的猎户,因着没有虎狼凶残之物,大家的日子都过的很舒心。日复一年平稳不变,忽而遇到这样的事情,孙家阿叔阿婶胆小怕事倒也应该理解。 孙阿婶见姝画二人皆不言语,便拉着男人进屋。 “林嫂,这山间不太平我们也没有办法,你看武方他也受了伤,我们,我们先去让顾大叔看看”这两人可真是躲的急呀,一言一搀的就进了屋子。 “仙源山周,不说久远,就祖辈流传,近百年一直无风无浪,怎就昨晚生出了事。难道真如她所说,山间不太平了吗?”阿娘这一句喃呢似是询问。真的不太平了吗?七彩鹿之事听着像是那么回事,可这变化女子,怎么可能 不会是老孙的脑子被什么迷了心了吧,这说的牛鬼蛇神的。 姝画思想,突然心中一惊。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家里的两位女子,事情怎么回事,或许她们知道呢? 不等与阿娘说由,她便匆忙奔向家中。 到了门边,姝画有些犹豫了。为什么这段时间奇怪的事情频繁出现,现实来了一个身负重伤的姑娘,接着又是莫名奇妙的受伤,然后这又出来一个 自己直觉她们都并不像坏人,可阿娘说的也不无道理,自己知事起,村中从未来过生人,偏偏她闯来时,阿爹在山中就出了事情。迟疑片刻,她还是推开了门,只是这屋中空无一人。 两个人都不见了踪影。姝画想到了事情的不对,怎么会这样。 她急忙祥阿爹那里跑去。 这边顾爷爷已经在给阿爹救治了,姝画将阿娘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悄悄的告诉她,那两位姑娘不见了,阿娘的身体一颤,差点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