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和贺大夫派人下河捞赈灾银了。 方才审问山贼得知那些赈灾银都藏在河里。河水有毒,贺大夫正在解毒。” “好,知道了。” 夜流怀不回来,秦朝露心里松了口气,她嘴角一勾,忽生起好奇心,想将整个将军营仔仔细细打量一遍,顺便坐一坐那上首的位置,感受一把上位者的位高权重。 方才她吃饭是在下首吃的,虽然饭菜放在上首。 但秦朝露只要一看到那把威严的雕花大红漆木太师椅,就会想到这是夜流怀坐过的椅子,就莫名的心生惧意,然后很没骨气地将饭菜挪到下首吃。 如今知道夜流怀将会一夜不回,再回时,她早已山高水远绝尘而去,胆子一大,就想试试。 秦朝露偷笑着,惴惴不安又大胆地挪到上首去,而后掀袍转身,学着夜流怀的气势和威严,将两手搭在扶手上,手一挥,朝着空荡荡的下首,做了个众将士落座的手势。 做完,神清气爽,完美舒畅。 秦朝露抿着唇目光笑盈盈地望来望去,落到桌前那堆竹简时,眸光一顿,一种更大胆的念头催促她快打开,快打开。 秦朝露心头猛然一跳,在道德和好奇的双重纠结之下,最终还是伸出了手,心里响起一个声音,夜流怀不在,她明天就走,这事没人知道,怕啥! 秦朝露抬眸朝营帐上看去,那守营士兵规规矩矩的身影照在上面,秦朝露很放心的吐了口气,拂手放开第一卷。 竹简摊开,苍劲有力的字迹赫然落入视线,落款写的是夜流怀的名字,显然这是他亲手所写。 那些字就像是夜流怀的一只只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眼看着她偷窥他的秘密。 秦朝露头皮发麻地看下去,竹简记载的是此次剿匪的详细经过。 夜流怀通过层层线索查到云水县赌坊坊主徐茂山头上。 再通过撬开徐茂山的嘴得知,有人抓了他的儿子,逼他找一伙合适的人去劫赈灾银。 夜流怀审问徐茂山的事让山贼知道后,山贼为泄愤,下山杀了徐家满门。 却也因此落下行踪,让夜流怀找到老虎山上。 二当家担心此事牵连自己,主动找到夜流怀,愿意提供地形图让他顺利上山剿匪。 这事秦朝露也正好参与,也是知道的。 这个二当家是有二心,他既想让夜流怀杀了大当家,又想让山贼杀了夜流怀。 所以夜流怀在劫走她之后,很快就引来山贼追赶。 当时秦朝露没觉察出哪里不对,直到见识过夜流怀的武功之后才确定。 夜流怀的本事,根本不可能惊动那么多山贼,那么必然是有人提前知道了消息。 而从这封竹简判断,提前知道夜流怀上山的人就只有二当家了。 当然,秦朝露也是从竹简中得知,夜流怀上山的目的除了杀大当家之外,最重要的是探路,方便大军进攻。 而救她,真的只是顺便。难怪秦朝露感觉出夜流怀救她时的敷衍。不过由此也正好打消了她的疑虑,知道夜流怀救她并非存有别的目的,也算是好事一桩吧。 哎,秦朝露叹气,收起竹简,又翻起下一卷竹简。 竹简摊开,又一条条字赫然出现,当中记载内容却比山贼劫银来的还要惊心动魄,甚至看的秦朝露匆忙合上竹简,惊出一身汗,原来简单的劫银案竟有这么多错综复杂的牵扯。 秦朝露抚了抚胸口,急忙从太师椅上下来。 此时夜色已深,考虑到明日要早起,秦朝露决定早点睡。 夜流怀的床榻干净无污,锦缎棉被一看就很舒服。 但是秦朝露一身脏,也不好把人弄脏了,所以只穿了他的衣裳,用太师椅拼了一张简单床凑合了一晚。 翌日醒来时,天蒙蒙亮,秦朝露就急着要走。 守营的小士兵看她慌慌张张还以为是没睡好,刚想宽慰几句,秦朝露就先开了口,“替我谢过夜将军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下次再报。 将军衣服里的银子我就先借走了。他日必定连本带息归还。” 秦朝露说完,朝小士兵福了福身。 那小士兵被弄得不知所措,红着脸,是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良久才反应过来,磕磕巴巴地追问她,“姑娘这是要去何处?” “四海为家!”秦朝露如实说道。 小士兵愕然,“那姑娘姓甚名谁,一会将军问起来,小的也好回话。” “姓秦。” 秦朝露说完,便朝小士兵挥挥手,先走了。她走的很快,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等她走后,夜流怀一行人才上山来,得知秦朝露走后,夜流怀直奔向大营。 大营干干净净,所有东西都是他离开前的样子,像是从未有人来过,也从未有人动过一样,唯有床上的已带走的衣服默默证明着,这里的确有人来过。 夜流怀看着这与自己走时几乎一样的营内摆设,心里竟生出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他转头问那小士兵,“秦姑娘走了多久了?”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