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武呈已先一步抱起秦朝露转身走了。 周伯望着他的背影,越看越觉得很像一个人。 “小姐,您这是去哪了,怎么才回来!”朝华在门外等得整个人都焦灼了,愣是不见她家小姐踪影。 要不是武呈回来告诉她,自有人随行护送,她都恨不得将整个京城都掀了。 只是看着护送来的人顶着武呈的脸皮,气势却比武呈高出好几倍时,朝华都愣了,回过神来,才要从此人手里接过秦朝露,并送回屋。 “我自己走,自己走!”秦朝露没想到朝华力气这么好,但又一想,毕竟是练武之人,有这力气也无可厚非,只是被一个姑娘家抱着走实在难看,所以还是自己走吧。 朝华送秦朝露进屋后,又说了今日摆摊的事,说小姐真是料事如神,那大婶果然来了。 不仅来了还带了好几个街坊。今日卖的比昨日还多。 秦朝露一下子兴奋起来,“价钱呢,价钱千万别搞错了,可不是什么东西都是十文钱!” “知道,知道!小姐说了,量小的十文,量大的一钱。高档的一两至十两不等。” “聪明!”秦朝露整个人都活泛起来。 屋外人嘴角微微上扬,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屋内还在说话,朝华说,“十两的太贵,怕是寻常人买不起。” 秦朝露又说,“那自是不会卖给寻常人的。摆着只是为了方便促销便宜货。” “小姐真有才!” “那当然!” 朝华将秦朝露的外衣脱了,又替她盖上被子后,吹了灯,此时她才自门缝里瞥了外面人一眼,瞧着没走,便知道他大概是有话要交代自己,所以随意找了个由头从秦朝露房里出来,便跟了上去。 那人转身去了外面。 朝华便跟到外面,到了无人的阴影里,她才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公子。” “嗯。找机会把恭王和太子接近她的目的透给她,好让她有个警觉。另外,在夜家的事,老太君已经封锁了消息。 恭王和太子尚不清楚,所以才想着法子打探消息。这点也透给她。” “是!” 男人说完,这才转身离去。 朝华看着远去的背影,心里很是纠结。 他们现在的身份是刚从上一家辞退来的下人,还不是夜家。那么夜家的事她该用什么方式透给秦朝露? …… “公子!”武呈垂手。 夜流怀负手而立,背着身,望着墙上,烛光下的画,想的入神。 他在想,该怎么才能逼着刑部把宫宴上,那桩有损他名誉的案子定下来。 那案子一直押着,因为彩月失踪的事导致案子一度中断。 但是夜流怀有十分的把握,宫女彩月就在太子手上,太子押着不放除了逼着赵家答应异姓王这件事外,便是想在封王圣旨下来前将慕容氏的姑娘安排给他。 毕竟,封王前后,那意义是大不一样的。 封王后再做安排,那慕容氏窃取王位,兼并夜家之野心便是昭然若揭,连遮羞布都盖不住了。 太子和恭王的算计,夜流怀是心知肚明,之所以一忍再忍便是想看看他们能翻出什么花样来,可没想到他们竟敢把主意打到秦朝露身上,那他便忍无可忍了。 收起思绪,夜流怀转身朝武呈示下。 武呈一一应下,即刻去办。 翌日一早,关于宫女彩月被太子扣押的谣言传了出去。 一石激起千层浪,各种关于太子的负面传言喷井而出。 朝堂上,言官禀报此事后,又当面质问太子是否有此一事。 太子虽极力否认,但还是迫于舆论放了彩月。 刑部的人找到彩月后即刻开堂审问,结果正好洗脱了夜流怀的罪行,证明了他的清白。 但也由此查出华阳公主于宫宴当日私会外男一事。 不过事情尚未传开就迎来转折。 说是公主的驸马一直与公主身边的另一个侍女有染,即便是在宫宴当日也没能收心。 公主是为了捉奸,才不得不屏退彩月自去前殿寻找,又正好被大将军夜流怀撞见。 公主与夜流怀早年曾结过梁子,如今碰着了便难免发生口角。事后,有人踹公主落水,公主误以为是夜流怀背后下手,如今想来倒有可能是驸马。 再加上公主落水后大夫秦朝露曾竭力抢救过公主,驸马却找借口阻止施救,如此一来,那嫌疑就更大了。 于是刑部立刻派人去传驸马当庭对峙。 …… “周伯,你说的都是真的?”秦朝露震惊。 “千真万确。” 秦朝露眯眸,难怪恭王和太子殿下这么关心她,原来是想利用她,拉拢夜流怀。 不过这招的确比安插人手在他身边来得更叫人猝不及防了。 可惜他们打错了主意,她跟夜流怀已经拉倒了,而且至今为止,她连见夜流怀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其实她今日是有话要跟夜流怀说,还是朝华鼓励她要勇敢说出来,于是她信心十足的到了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