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大人倒是举荐一个能臣上来,尽快查处此案。” 赵大人一顿,迫于无奈真推举了一个,结果遭到慕容大人反对,觉得此子不能胜任。 赵大人颜面受损,决定跟慕容大人好好论论,于是现场,两方争执起来,连带着恭王和太子也争执起来。 秦朝露心中满意一笑,不枉费她流了这么多血。 “秦太医,夜王去了哪里?方才你们二位可是同时出去的,怎么就见你一人回来?”皇后娘娘的声音慵懒又极具威严地传来。 众人闻声望去,才想到他们方才是亲眼所见秦太医和夜王一同出去,如今怎么就秦太医一人回来,夜王去了何处? 夜王殿下是否知道秦太医的女儿身,以及秦太医所说之言是否受夜王指使? 他们刚才差点就着了这小丫头的道了。 秦朝露脸一僵,十指撑在地上微微一曲,夜王此刻还在小树林里躺着。 太子皱眉,“秦太医,你可是受了夜王什么威胁,是他叫你来说这些的?” “太子!”皇后冷声呵斥。 太子不予理会,望着跪趴着的秦朝露,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次机会,着急地说道,“秦太医,你若有什么难处只管说来。陛下,娘娘,本宫,众文武大臣都在,我们都会为你主持公道。” 秦朝露气得额头的血汩汩流,太子这是要逼着她把所有罪责推到夜流怀身上,一旦她真的这么做了,夜流怀就万劫不复了,而她也就此跟太子绑在一起,太子这招分明是趁火打劫! 秦朝露气恼,眼神没来得及掩饰,冷冷地盯向太子,“夜王去了何处,罪臣不知。 罪臣虽是夜王军营出来的,与夜王算得上生死之交。 但也不能面面俱到的知晓夜王的一举一动。 太子殿下会把自己的一举一动告诉身边亲近的人吗?” 太子语塞,又心有不满,他这是好心救她,她倒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秦朝露心中冷哼,他若真是好心相救,就不应该拿夜流怀做踏脚石,他这分明就是想借机除掉夜流怀再将她据为己有,分明就是别有用心! 皇后也是。 这个时候,大家的关注点都在案子上,皇后却突然关心起夜流怀的下落,分明是要置她于险境,皇后恨她。 但她实在不知皇后恨她的理由是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太子喜欢她,所以皇后就要恨她? “秦太医,夜王到底去了哪里?”皇后一再追问。 其他大人们也一个两个逼问起来。 方才还争执不断的两派,竟然因为一个夜流怀的去向莫名的团结一致,仿佛知道了夜流怀的去向,这案子就能真相大白一样,明明案子才是关键,案子才是最大的阴谋,他们竟然不去寻那阴谋,反而揪着一件小事不放,这是何等可笑和可恨呐! 秦朝露双手握紧,十指紧扣住掌心,直到掌心处传来疼意才勉强压制她的满腔怒火,她冷笑,“我都说了我不知道夜王去了哪里。 不过我知道各位大人似乎不想谈这桩案子。” 她抬起头来,目光悲愤又绝望地看着一直默不作声的皇上,“陛下,这件案子牵扯无数。 老虎山的无垢河里至今还堆着不少尸骨。 罪臣也差点命丧于此。云城千万百姓染疫死去,皆是因为山贼劫持了赈灾银导致延误灾情。 这桩桩件件,陛下真的要不管不问吗?” “朕……”皇上抚着胡须,抬眸避开她的眼神。 秦朝露心里一凉,都说当朝皇帝昏庸无能,她总觉得他是装出来的,毕竟历朝历代这样的皇帝也不在少数,可如今看来,他是真的无能。 秦朝露万万没想到算尽了一切竟没算到这些,世家的厚颜无耻真是超乎了她的想象,她绝望的闭上眼,任由眼泪和着鲜血流淌下来。 “不好了,走水了!”此时一小公公着急忙慌跑来,一个不慎跌倒在地,正好跌趴在秦朝露身边,看着她身下的血迹,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才赶紧跪好,又道,“陛下,娘娘,汤屋走水了!” “汤屋全是水,又怎会走水?”陛下抚着胡子,一脸疑惑地望向汤屋方向。 皇后果断下了命令,“来人,围住汤屋,现场的人一个都不许跑!本宫,和陛下要亲自审问。陛下,汤屋走水必有蹊跷,咱们过去瞧瞧。”皇后挽上皇帝的手腕。 皇帝点头。 皇后又盯了秦朝露一眼,“秦太医,你也一并过去。” “是!”秦朝露知道,皇后这是怀疑汤屋走水跟她有关。说来也的确巧,皇后刚要问她夜流怀的去向,汤屋就走水了,的确像是为她开脱特意设的局。 但这个局真是为她开脱而设还是为陷害她而设,尚不好定论。 秦朝露身子一冷,深深的感觉到了孤立无援的无力感。也同时体会到夜流怀孤身一人稳居朝堂的不易。 汤屋果然着了大火,只是他们到时,禁卫军和宫人已经扑灭了火,现场除了一位伍公子受了惊吓之外,其余人都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