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半夏的话,本来还在考虑应该如何让江家老二的损失变得更小的村长,突然抬头看着半夏嘲讽的笑了笑。 “你一个被休的妇人自然算不上江家的人,要不是江家心善,哪还容得下你在村里待着?” 语气当中满是恶劣的神情,跟对王秀儿说话的时候根本不是一个样。 王秀儿听着江村长说的这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走到半夏面前拦住江村长,语气有些不悦的说道:“大周朝好像没有规定分家的媳妇不能将自己的陪嫁物全部带走吧!而且江家心善,我这还头一次听到,什么叫被休的妇人,要不是你们江家把承哥儿逼死,怕以承哥儿的性子,不是这帮忘恩负义之人吧!” 江家的这些是村里的人都知道,要不是江家老二贪图自家兄弟挣下来的那份家产,才不会这么赶尽杀绝。 也是鸣哥儿一双父母为人太过敦厚老实,没想到自家兄弟会如此狠心,一旦自己出事,自家兄弟根本容不下自己两个年幼的孩子。 江家老二的所作所为如果让镇里知道,连童生的名额都会被剥夺,家里至少三代内不能入官,也是村里是江家当权,硬生生地把这些流言蜚语在村里就给压下来了,也是江家那些人看着江家一家子发展的都还不错,而承哥儿在被送走之后就一直没有消息传回。 大概已经在战场上送命,没人报复,更加嚣张起来了。 “这江家的事就不用王家人关注了,柳半夏不孝顺长辈,被休的妇人自然不能将嫁妆全部拿回。”江家老二听着王秀儿居然开始关心自家的事,语气有些嘲讽的说道。 柳半夏既然入了江家的门,而江启承早就已经死了,说什么自然是江家说了算,说柳半夏被休了就是被休了。 一旁的村长看着半夏也是满脸嘲讽,显然十分看不起半夏。 别说半夏原本的公公婆婆早就死了,半夏根本来不及尽孝心,就是被自家另外几个儿子怂恿着特意针对半夏的江家两位老人,那也是对半夏百般折腾,就这样半夏都乖巧顺从,偏偏江家知道单独把一个丧夫的新妇个三岁大的小叔子赶出去会落人口舌,硬是给半夏安上了一个罪名。 这江家也是用心险恶,村里人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所以不好传出来,毕竟江家一口咬定半夏不孝顺长辈被江家赶出去的,不分钱也理所应当,毕竟柳家原本所剩无几的家产还是落在了半夏手中,江家没有私吞掉。 “那你们江家还真是有趣,休个丧夫的新妇,居然还把三岁的小叔子一定赶给被休的弃妇,怕是十里八乡也没有江家这个规矩吧。”半夏嘴角一勾,一针见血的说道。 半夏这一针见血的指出显然让村长觉得十分丢人,特别是边上还围了这么多村民,不想过多解释的村长直接不管半夏的回答,直接不吭声,无视半夏的存在。 边上的江家老二依旧想像之前那样冲半夏嚷嚷威胁,被明白半夏用意的村长拦住了,对着半夏勾了勾嘴角,直接没有再搭理半夏,反正半夏的事早就已经过去,只要村里的人不敢声张,对于村长而言没有多大的威胁。 而且在村长的眼中,半夏能有多大的出息,连养活鸣哥儿都是个问题,难道还真能找到什么有背景的靠山来找自己麻烦不成? 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王秀儿的事,而不是将半夏再扯进来。 “这只是村里妇人之间的交流,虽然李甜花确实性格暴躁了一些,但是你也没有真的受伤,虽然按照大周的法律必须予以一定的赔偿,不过既然没有真的伤到你,自然意思意思就行,我看王家媳妇脸色不太好,那就让江家送你几个鸡子补补身子吧!”村长明白今天江家这赔偿是逃不过去的,与其等着王秀儿狮子大开口要上一笔医药费,还不如自己先下定夺。 几枚鸡蛋在村里来说算是还不错的赔偿品,毕竟李甜花虽然想打王秀儿,但是却没真正伤到王秀儿,自然不用赔偿全部的医药费。 “几个鸡蛋?”王秀儿冷笑一声:“李甜花说看病,医药费可是一亩地,我也不狮子大开口,惊吓过度大夫开了半两银子的药,李甜花至少得赔400文吧!” 王秀儿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不是村长说上两句话就不敢吭声,李甜花自己摔伤还能讹人一亩地,凭什么自己被李甜花吓到受惊才得两个鸡蛋,王秀儿可忍不了这些。 “而且江家再怎么着都比柳半夏有钱吧!我可不敢直接问江家要上一亩地,毕竟谁让我没个好亲戚呢?” 说完,王秀儿忍不住讥讽的来了一句。 本来王秀儿只是想给半夏解决江家这个烂摊子,顺便让江家人知道自己可不是好惹的,李甜花一而再再而三招惹自己,自己也是有脾气的。 不过看着村长越发向着江家,王秀儿本身没有多大的怒火也被挑起,语气越发不善。 “王家媳妇注意分寸!”村长听了王秀儿这话也怒了,虽说王家在村里确实是富户,不过村长再怎么说也是村里实权最大的人,可不乐意被王秀儿如此嘲讽。 有些事哪怕再怎么明显,再没有人当面说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当看不见,村长自然想做这个看不见的人。 看着村长确实为王秀儿刚刚说的那句话生气了,半夏也知道这个时候和村长硬刚是不行的,毕竟这江村长还没下台,王家就算有钱,也难防小人之心。 立马上前拉了拉王秀儿的衣袖,本来只是一时冲动的王秀儿瞬间反应过来,不由的后怕冒出冷汗。 要知道自家男人可都不在家,村长要是真的有心想针对自己的话,哪怕王家家底富裕,光是家里的那几个下人怕是没本事挡得住江家这些人,王秀儿自然也明白,毕竟江家人在村里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