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镜渊心里何尝想不到是谁对青鸾下的手,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他都已经答应了骊太夫人的要求,将青鸾关进了牢房,也按着他们的要求,会重新去魏千珩的手里夺回太子一位,为何他们还要对青鸾下手? 难道,他们又要逼着自己妥协什么吗? 想到这里,魏镜渊不再敢耽搁,拂袍准备离开,要去找骊太夫人问个明白,更要让她们交出解药。 长歌脑子里嗡嗡的炸响着。到了此时,她却是再也不相信他了,忍不住冲着他的背景痛心道:“若不是你诬陷她杀了你的侧妃,她又岂会在这大牢里受人陷害宰割?!而他们既敢给她下毒,又岂会轻易给她解药?我却是再也不敢相信你了……” 闻言,镜镜渊脚下步子猛然滞子,心口一片冰凉,更是空落得难受。 可长歌说得没错,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都是他害得青鸾…… 心里愧疚悔恨,可面上魏镜渊终是什么都没说,抬步走了。 魏镜渊走后,长歌再次来到床边守着妹妹,一边着急的等着沈致。 不一会儿,外面响起脚步声,魏千珩就与沈致急步进来了。 魏千珩得知了青鸾的事后,当即赶了过来,恰好与沈致在门口遇到了。 沈致一进来二话不说就开始替青鸾查看病情,魏千珩见长歌全身紧张到止不住发抖,将她拉到一边的炭盆边坐下,安抚她道:“莫急,若下毒之人只是想要青鸾性命,只怕他们会直接给青鸾下直接致命的毒药,不会留下她的性命来……” 长歌脑子里一片凌乱,怔怔道:“殿下的意思是?” 看着她方寸大乱的样子,魏千珩心疼道:“意思是,下毒之人既然没有直接要青鸾的性命,想必他们是要利用青鸾的性命来威胁我们或是端王,所以,在他们的目的没有达成之前,青鸾暂时性命无虞。” 听了魏千珩的话,长歌急乱的脑子终于清明过来,一下子恍悟过来青鸾中毒的原因。 是啊,若是下毒之人是要青鸾的性命,只怕会直接给她下见血封喉的毒药。可泰府医同她说过,青鸾身上的毒虽然诡异,但却不会顷刻要她的性命。 所以魏千珩分析得对,下毒之人是要利用青鸾来胁迫他或是端王。 “殿下觉得会是谁?我……我先前猜测是骊家,但骊家怎么会威胁端王?” 从得知青鸾中毒那一刻开始,长歌就绞尽脑汁的猜测下毒之人会是谁,一直觉就让她想到了骊家。 因为上次陷害青鸾进狱,就是骊老太夫人一手筹划的。 但若是骊太夫人下的毒,她却要利用青鸾来威胁端王做什么? 端王可是她的亲外甥啊…… 魏千珩看穿了她心里的忧虑,再想到上次魏镜渊突然对青鸾反目的异样,心里已隐隐明白过来,不由眸光微寒,对长歌沉声道:“在皇家,又有几个人在意亲情?只怕在他们眼里,更在意的是无上的皇权,父子都可以反目,何况是一心想靠着皇子壮大家族的母家?!” 敏贵妃娘家势微,在敏贵妃去世后,父母年迈也不久离世,她再没有兄弟姐妹,如今娘家几乎没人的。 魏千珩虽然不受母妃娘家的牵累,但这些年,叶贵妃仗着是他养母的关系,叶家却是没有少借他的名头行事,像条吸血的水蛭般附在他身上不肯罢手。 尚无血亲的叶家尚且如此,更遑论与魏镜渊一脉相承的骊家。 所以,魏千珩对魏镜渊的处境感同身受,自是能明白骊家对端王没什么不可能做不出来的…… 长歌愣愣的听着,心里渐渐通明,想到方才魏镜渊压抑痛苦的神情,似乎印证了魏千珩所说的话。 她不由想到自己方才对他说的话,顿时感觉自己将他逼得太紧了,只怕他如今才是最痛苦无措之人。 顿时,长歌心里更加慌乱起来,不知道这一次骊家又会对端王做什么? 魏千珩握紧她的手,坚定道:“你不要担心,相信他们很快就会自己寻上门来做交易的。而端王也不会任由他们摆布的!” 长歌看着床上的妹妹,慌乱道:“那如今我们要怎么办?就这样等着端王从骊家拿解药吗?我实在是不放心……” 魏千珩冷声道:“我们当然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一直受他们的胁迫——不论是为了青鸾还是端王,我们都要尽快解了青鸾身上的毒,让下毒之人无法得逞!” 如此,长歌不由切切的朝着沈致看去,双手紧张的握紧,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的身上,希望他能顺利查出毒因,替妹妹解了身上的毒……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沈致诊完了脉,长歌急声道:“沈大哥,我妹妹怎样了……” 沈致抹了额头上的冷汗,无力道:“泰府医说得不错,青姑娘身上的毒很诡异,虽然不凶猛,不会一时间要了青姑娘的性命,但却查不出是何毒……” 长歌心一凉,若是连沈致都诊不出是何毒,只怕京城内都无人能救青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