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玉额角一抽,看着为老不尊的老王爷那豪气一声吼的,再看看一旁惊的都跌跪到地上立刻给富安老王爷请安的京府尹,顿时就觉得齐瑜轩特别的可怜。 “你身边跟着的人都是不正常的,你办公起来是不是特别的辛苦?”顾如玉看向齐瑜轩的时候,那眼神就特别的怜惜了。 身后的李听闻见状,嘴角抽了抽,还没来得及吐槽这最不正常的就是这位郡主殿下的时候,就见他家世子殿下还真的应了一声,有点委屈和疲惫道:“有一点!” 此刻,李听闻顾不得内心的呐喊,要做这里唯一的正常人,僵硬的伸出手将自己抽搐不已的嘴角抹平,不让他觉得自己肯定会立刻抽搐的中风起来。 安慰似的剥了几个花生递到齐瑜轩手心的顾如玉,转身看向谷夫人那有些膛目结舌的样子,嘲讽的扬眉道:“谷夫人,您还没解释当年您想要掐死谁的呢?” 想要扯开话题,没门! “这可是关乎着人命的事情!谷夫人以为就一句胡言就可以代替了吗?”顾如玉漫不尽心的淡声道:“莫非真的跟市井流言那般相传的一样,多年前谷大人为保官运丢弃了自己的孩子?” 谷夫人瞬间神色一僵,整个人都处于颤抖的状态,但那唇却是紧紧的,一副死活都不愿意开口的样子。 顾如玉伸手弹了弹衣角上的花生沫,清冷道:“本郡主还未出嫁,虽不曾知晓那十月生产的痛苦,但也曾经历过母亲生产时的样子。孩子的出生是将人的骨头一寸一寸的撑开之后出来,那痛感就跟有一个力大无穷的人将产妇一点一点撕开一样!” 顿了顿,顾如玉便轻笑了一声,才又继续道:“听母亲说,怀孕的时候我们兄妹四人的状况都不一样。虽然都是一点一点成长起来的,但是胎动的时间都不一样。” 转头,顾如玉看向谷夫人轻声问道:“夫人,您感受过胎动吗?肚子里面的孩子一天天的成长你有所感觉吗?看着肚子一天天大起来,那小手小脚逐渐清晰起来……看着自己拼劲全力生下的孩子,只会哭泣只能依靠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呢?” “够了……不要说了!!!”谷夫人突然捂着耳朵,声嘶力竭的嘶吼了一声:“不要……不要再说了!!” 顾如玉的话就跟一把带着凹凸不平的刀,一寸寸的划破她的肌肤,让她重新回到了生产的那一天,那个孩子……是她亲手丢弃的呀!那个孩子,在她丢弃的时候还对着她笑,那是世间上最纯洁的笑容,当时她就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笑的如此好看了。 “我只是好奇而已,夫人怎么会如此痛苦?”顾如玉顶着一脸的无辜疑惑的看着谷夫人:“母亲说将自己的孩子生出来的那一刻是最幸福的事情,谷夫人怎么如此痛苦?” 谷夫人捂着嘴,一直在哭,像是要把这几十年的委屈和不安都哭出来一样。 可是在场的人没有人会去同情她,因为她刚刚的后悔,是在后悔没有掐死当年的那个婴儿。 就在谷夫人哭的伤心的时候,只见外面有一个衙卫匆忙跑过来,一副惊世骇俗的样子。 “发生了什么事情?”京府尹脸色立刻一正。 这事儿不是他安排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是事情要有什么变化? “那……谷大人的府里面突然窜出一个石碑出来,上面还刻了字!”衙卫看了一眼这对谷氏夫妇那面色惊呆的样子,一时间就给了两人一个有些可怜的目光了。 这得要做多少缺德的事情,才会让老天都看不下去,蹿出一个碑文来? “咱们这都大张旗鼓的去也不好,不如寻人将那碑文给抬过来吧!”顾如玉眯眼一笑的看着京府尹提议道:“这这么贵人上了谷大人的门府,若是让人误会咱们是去抄家的,那可就不好了!” 齐瑜轩闻言,手指微动就看了一眼身后的李听闻,只见李听闻对上自家主子的眼神之后立刻颔首退下了。 富安老王爷本就坐在顾如玉和齐瑜轩两人的斜上方,看着两人这相互不交谈就开始做坏事的默契样子,眯了眯一双老眼,这才慢悠悠的开了口道:“本王老胳膊老腿的,自然是走不动了!” “臣虽不知是什么东西,但可回去将东西亲自带来给您过目!”谷天监见富安老王爷开了口,便赶紧道。 富安老王爷见状,伸手扒了扒拉这袍子上老王妃新给他系上的玉佩,慢条斯理的沉声道:“你到是有孝心,但……若是你跑了或者将东西换了,这若是闹到圣上那边去,岂不是都是我这个老头子的错?” 顾如玉眼神顿时大了起来,看着富安老王爷沉稳的就给那谷天监扣上了一顶黑帽子,顿时就又崇拜起来了。 姜还是老的辣呀! 就在顾如玉感叹的时候,那京府尹已然悄悄的派人去将从谷府中突然蹿出来的石碑给抬了回来。 当然,在听说这一路上还有那李听闻的热情帮忙,就不得不看向一旁坐着和齐世子殿下正在嬉笑的顾如玉了,莫非是郡主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