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镡一开始便瞧着魏央有些尴尬,可是自己平素和三皇子交好,到底不好就这样将他自己丢在这里,不过此刻见着魏央这般,还是起了身说道:“三弟,魏央她脸皮薄,和你不甚熟络,我这便带她出去了,以后咱们有机会再聚。” “这以后再聚魏小姐岂不还是和我不熟络,”冀烨却也是随着起身,笑着说了句,“依我瞧着是这隔间太小,怕是叫魏小姐不舒服,不如咱们一起去街上逛一逛,有苏公子陪着,想来魏小姐也不会觉得尴尬。” 冀镡没料到冀烨这般坚定,平时也未见他对哪个女子产生过心思,故而开口说了一句:“还是以后再……” 谁料冀镡话音未落,冀烨便朝魏倾笑了笑,“魏小姐可是觉得我碍眼呢,还是我生得太丑,入不得魏小姐的脸?” 冀烨已经将话说道这份上,魏央便不好再拒绝,且冀镡和冀烨最近还在私底下联合起来运作魏然和冀璟之事,自己到底也不好太拂了他的面子,故而只好点头笑了笑:“三皇子说的哪里的话,魏央怎么敢觉着殿下碍眼。” “魏小姐都这般说了,表哥也莫要赶我走了吧,”冀烨虽生得刚毅,此刻却在冀镡面前撒起娇来,叫人觉得很是违和,“这大正月的,我孤家寡人,也没人带着我玩……” 冀镡身上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点了点头说了句:“那便一起走吧,我们今日去城郊的源城山,那里梅花开得正好。” 苏晋去结账,魏央也蹦蹦跳跳地跟着去,在冀镡和冀烨看不到的地方狠狠地踩了苏晋的脚一下,“你今日怎么不带着厉繁!莫不是早早就知道了三皇子要来,好避开厉繁的视线!” 苏晋被魏央踩地差点一声尖叫掀了这天香楼的顶棚,蓄着一眼睛的泪水说了句:“我哪里敢啊……且不说三皇子是个男人,他便是个女人我对他也没有那个心啊……”苏晋很是夸张地做了个西子捧心的动作,“央儿你这样猜疑表哥叫表哥很是伤心,况你以为我不想叫着厉繁啊,今日厉将军设宴,她要作陪……要不是这样……我也不想来看三皇子那张脸啊,义愤填膺的,和我祖父有一拼。” 魏央被苏晋的话逗笑,又轻轻地踩了他的脚一下说了句:“你完蛋了,待我告诉外祖父去。” 几人出了天香楼便往源城山去,这时候源城山上的梅花开得正好,红梅耀眼,白梅清纯,更为精贵的是,那源城山上仙姬庙后院,开了一株只生碧色花的梅树。 却说这源城山之所以名为源城山,是因为这晋阳是从前大越朝的京都源城,源城山正是历代大越皇帝祭祖的地方。自大越亡国之后北方疆土便被北汉所管辖,这源城山也渐渐废弃,只是景色甚好,常惹得城中人前来观景。 几人边走边赏花,冀烨却在一株白梅处停下,伸手折了一枝花下来,“这白梅清冽纯真,像极了二小姐,不若我将这枝梅花赠与二小姐,正衬着那句好花配美人。” “臣女鄙陋之姿,当不得三皇子赞一句美人儿,”魏央福了身子,又望向右边开得正好的红梅林,“况臣女觉得臣女并不与这白梅相配,倒是极为欣赏这红梅,火红明快,活得当真恣睢,不必去苟同这雪的颜色,只管自己开花,好似一把火烧出了一片春天来。臣女甚为欣赏,故而不舍攀折。” 魏央一席话说得冀烨面上有几分尴尬,不过他并未恼怒,只笑着说了句:“二小姐饱读诗书,见解独到,是在下唐突了。” 苏晋见着这般,赶忙出来打了圆场道:“前面就是仙姬庙了,厉繁昨日还说她今日不能来,叫我帮她求个签呢,咱们便去看看吧。” 仙姬庙,奉仙姬。这仙姬便是当年越文帝的皇后苏萱瑱。这越文帝与皇后的爱情故事堪称一代佳话,二人故去之后这故事才慢慢自深宫之中传了出来,成为脍炙人口的传说。 大越时期还是分封制,苏萱瑱便是惠国苏相之女,后来苏相被告叛国,苏家满门抄斩,将将十岁的苏萱瑱流落烟花之地,直到十五岁那年遇见了当时微服出宫的越文帝,那时候的越文帝还是五皇子,跑到惠国来调查一件事情,偶遇了苏萱瑱,便生出了情愫。 后来吴国攻打惠国,吴国三皇子要求苏萱瑱和亲,才肯同意议和,惠康王无奈遣了苏萱瑱和亲,结果却被另一女子李代桃僵,又毁了苏萱瑱相貌。 苏萱瑱流落民间,偶遇了当年惠国故人,那故人待苏萱瑱极好,一路带着她到了临城,谁知那故人的家族同皇族的利益有了冲突,越文帝秘密毒杀了那个故人。 那故人原本尚有一丝生机,却是拼死替苏萱瑱寻回了修复相貌的药,苏萱瑱伤心难耐只觉无以为报,决定顶了她人名义入宫选秀,替那故人复仇。 待到入了宫,苏萱瑱才发现,原来越文帝便是当年那个公子。二人心怀戒备,慢慢试探着靠近,待到情已入骨时,苏萱瑱却被奸人所害没了孩子。 越文帝只相信是苏萱瑱心中仍有那故人,方才自己流了孩子,故而将苏萱瑱封为皇贵妃,幽禁长乐宫再不许出。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