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外,庄上
墨文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就看秦脩突然回来,墨文愣了下,“小公爷,您,您怎么回来了?”
不是说好再在庵堂躲两日的吗?
秦脩没什么表情道,“因为不想当爹。”
墨文:?
墨文一脸惊诧不明所以,秦脩将云倾对柳湘说的话,简单的说了一遍。
墨文听言,瞪大了眼,吃惊的很。
秦脩:“你能想象我当爹吗?”
墨文毫不犹豫,摇头,完全不敢想。
小公爷现在连当儿子都还没当明白,都当不好,何况是当爹。
当爹他能做什么?教儿子如何做纨绔?想此,莫说秦家长辈,就是墨文自己都觉得脑仁发疼。
秦脩:“因为那个女人,我现在觉得自己是受伤又受惊。我都还没把她娶进门,她就已经想着让我儿孙满堂了。”
这是贤惠吗?可能在长辈眼里是,长辈就喜欢这种踏实老实,又能生的。
但秦脩现在连人夫都还没混上。所以,乍听到云倾那一番话,先是吃惊。之后,想到她生下的崽子可能随他,秦脩就开始觉得瘆得慌。
他自己是个什么德行,他可是相当清楚的。
但他自己这样可以,他儿子如果这样,那可是不行。
如果他做的那些糟心事儿,他儿子也做一遍……秦脩这会儿都开始闹心了。
“小公爷,你说柳姑娘听到这些话,会怎么想呢?”
秦脩听了,没什么表情道,“定然跟我一样‘欢喜’吧!”
听言,墨文垂眸。
秦脩意味深长道,“这云倾,若非真的憨厚。那就是绝对的蔫坏!”
庵堂
画眉对着云倾道,“小姐,那柳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那么对你说话。”
小姐不过是说了句想跟小公爷好好过日子,说多生娃,她就骂小姐不知羞耻,真是……她算哪根蒜,敢这么骂小姐。
若非她走的太快,画眉真想抓破她的脸。
云倾:“她呀,确实是小公爷老相识。”
云倾说着,想起书中对柳湘这个人物的描写……
那柳氏本是秦脩武师的女儿,十五岁嫁人,十六岁男人就死了,连个一儿半女都没留下。
在十八岁那年,父亲又在战场上死了。
都说柳父是为了保护秦脩才死了。如此,无论是于情还是于理,国公府都应照拂一下柳氏。
对此,秦老夫人毫无异议,当时就说直接将柳氏接入府中,认作孙女,保她衣食无忧。
可那柳氏偏是不愿,说她是个不详之人,不愿入国公府,唯恐连累了国公府上下。
那时听柳氏这么说,都还以为她是个稳重妥帖,知书达理的。
直到不久之后,她在京城外住下,且凡事都开始麻烦秦脩时,大家方才明白,她这是不愿当老夫人的孙女,而是想当秦脩屋里的女人呐。
对此,国公府不止一次觉得她不知分寸,又没脸没皮。特别是吕氏,提及柳湘,嘴唇都骂薄了一圈。
就算是她父亲对秦脩有救命之恩,但她一寡妇,也没资格嫁于秦脩,就是做良妾,她都不够资格。
偏生秦脩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随便外面的人怎么说,他就一副圈养着柳氏的姿态,让国公府上下很是气闷。
柳湘对秦脩是爱的相当痴心。而秦脩对她的态度就很奇妙,很护,又很冷漠。
柳湘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存在,云倾未看到最后,不清楚。
不过,根据她看到的内容,可以肯定,因柳湘痴爱秦脩,所以对她敌意很大。
上辈子云娇嫁给秦脩后,柳氏可是做了不少膈应人的事儿。
所以,云娇对柳湘,可以说是恨之入骨。而这辈子,她大概会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招数用到她身上。
说不定现在就已经在盘算着怎么谋算她了。
……
不止谋算,还有骂。
“姑娘,那云氏不过是一个没脸没皮的乡村野妇,你完全用不着跟她置气。”玲珑劝慰道。
“可是,就她这样粗鄙又粗俗的乡村野妇,却可以名正言顺的给小公爷生儿育女。”
也因此,让柳湘更加不甘心。
她明明处处都比云倾强,可就因为一段有名无实的姻缘,就错失了做秦脩正妻的机会。
不然,如何轮到她云倾。
玲珑听了,心里叹息,今日本想去给云倾添堵的,结果,把自己堵的不行。
人家没去揪什么老相识,只关心小公爷身体好不好,还有日后多生娃的事儿。
可真是一心当贤妻,完全不闻其他事儿呀。
糟心的。
“姑娘,来日方长,莫急。”
除了这个,玲珑实在是不知道该说啥了。
柳湘没说话,不知道在想啥。
国公府
晚,秦老夫人斜靠在软塌上,随意转着手里的佛珠,对着桂嬷嬷道,“后天就是吕氏的生辰了,明日你去问问,她今年想怎么过?”
桂嬷嬷轻轻给老夫人捶着肩,轻声道,“应该是跟往年一样吧。”
还是大操大办。
吕氏是个好面儿,又喜听人恭维的人。所以,每次生辰都是大操大办的,请来许多人,听人家奉承恭维。
秦老夫人:“秦脩定亲了,她今年怕是没大办的心情了。”
闻言,桂嬷嬷神色微动,“老奴倒是把这个给忘记了。”
若是办宴会的话,云家作为国公府亲家,必然是要请的。
请了云家和云倾来。那,大奶奶哪里还乐的起来,不哭出来不错了。
大操大办让自己丢脸,这事儿大奶奶也不会做。
秦老夫人:“不过,明日待她来请安,该问还是要问问。”
作为婆母,理当关心儿媳。
翌日
当吕氏过来请安,秦老夫人就问了一句。
果然……
“回母亲,儿媳今年就不办了,我最近身体不适,实在是没那个心劲儿。”
秦老夫人:“身体不适吗?可我瞧着你气色挺好。”
吕氏:……气色挺好?她照镜子瞧着自己脸都灰白的,哪里就挺好了?
吕氏怀疑秦老夫人是老眼昏花。
秦老夫人:“宴会既不办了,那么就好好准备一下聘礼的事儿吧!再有几日就该去云家下聘了,这可是大事儿,千万不能出岔子了。”
吕氏听了,脸色眼可见的愈发的不好了。
这门亲事儿本身就是最大的岔子,还能出什么岔子?
想到云倾,吕氏忽然感觉自己又开始心慌气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