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云倾,裴谨嘴里直犯苦,有生之年第一次觉得他也是个命苦的人。
“世子,有才说你有事儿与我说,不知道是什么事儿?”
看云倾态度端正,分外谦和的模样。
裴谨不由想又想到了他娘评判他爹的话……
【你爹明明就是一肚子坏水,却偏生了一副温良无害的模样。】
【若以武器论你爹,你爹就是那钝刀子,割肉贼疼,贼磨人!】
此时,裴谨觉得云倾就是那钝刀子,正在割他的肉。
看裴谨盯着她不言,云倾:“世子,你怎么了?”
这一副恨你在心,口难开的模样,还真是挺明显,挺好看的。
云倾正想着,就听裴谨道,“咱们结拜为异姓兄妹吧。”
闻言,云倾愣了下,先不说这结拜的事儿,就是这结拜的地点……
人家结拜不是在桃园,就是在酒楼,最不济也是在天气晴朗的时候,而他们,是在一个阴沉沉的午后,一个茅房前。就这地点,这环境,结拜的意图是什么?
云倾心里猜测着,对着裴谨道,“敢问世子,您选择在这里结拜的用意是……想表示咱们臭味相投吗?”
云倾话出,有才顿时低头。
此时,也是明白了,为啥每次云倾说话,墨文脑袋抬头低头,抬头低头,忙活个不停了。
因为,真的会忍不住震惊,忍不住想笑。
裴谨嘴角抽了下,“屁的臭味相投,我只是……”话没说完,转身又去了茅房。
云倾:啥意思呀?
让她在这里看他上茅房的英姿不成?
这不变态吗?
云倾对着有才道,“你告诉世子一声,我在前院他。”
有才听了,忙拦住云倾,解释道,“少夫人,您千万别误会,世子约你在这里见,也是迫不得已的。因为……
有才话没说完,就看裴谨从茅房出来了,有才看此,就赶紧把话给咽下去了。
因为世子肯定不想他喝清火茶的事儿,让云倾知道,丢人。
裴谨看着云倾道,“不是臭味相投,是缘分。所以,别那么对话,结拜吧!”
语气相当的强硬,态度相当的霸道,是个恶霸没错。
云倾:“世子,这凡事都要讲究一个你情我愿,否则就是剃头担子一头热。”
听言,裴谨抿嘴,“你在说我一厢情愿?”
云倾:“世子言重了,是我不敢高攀。”
“少给我扯那些虚伪的。”裴谨很是有些不耐道,“来吧,跪下。”
云倾却丝毫没听从的意思,“世子与我既非志同道合之人,为何却要勉强自己,非要与我结拜?”
“你不用管,总之,与我结拜对你只有好处没坏处。”
“或许。但是,我是个正直的人,我不想占世子的便宜。为了好处给世子结拜,这样利欲熏心事儿,我不会做。”
云倾说的铿锵有力,无比正直,可是裴谨却想到在秦烨的信里,他写到云倾是个十分喜财的人。
让他可试着用财成事儿。
想着,裴谨看看云倾,然后,“你等我下,我去个茅房,咱们回来再说。”
看着又跑去茅房的裴谨。云倾静默少时,对着有才道,“世子若是尿频的话,还是去找大夫医治比较好,跟我结拜怕是治不了他这毛病。”
有才听言,面皮颤了下。
因裴谨她结拜的理由,实在是想不出来。所以,云倾就不由的开始胡想。
裴谨是想用她来治尿频,这偏方,也是邪乎。
“少夫人,世子他不是为了这个,他,他是为了报答你之前帮他的事儿。所以才想与您结拜的,让您日后也好多个依仗。”
云倾听了挑眉,“我不信。”
这个干脆。
因为有才说时都是一副底气不足的样子,说谎的样子不要太明显。
所以,裴谨想跟她结拜的真正理由是什么,云倾也是十分好奇。
想着,看裴谨再次从茅房走了出来。
茅房都快被他尿塌了。
“我给你两千两,你与我结拜,如何?”
闻言,云倾挑眉,都开始舍银子了?看来是这是有计划,有预谋的行动。
老祖宗说贪小便宜吃大亏。
云倾顿时更加谨慎了。
“我可从不是贪财的人。所以,未免浪费时间,世子还是直接将实情告诉我比较好。”
裴谨听了抿嘴,这个女人怎么就那么难缠。怪不得秦烨在信中说云倾很难糊弄,最好实话实说比较好。
“世子若是不想说便罢了。”说完,云倾转身就要走人。
“等下。”
云倾停下,看向裴谨,等他说。
裴谨深吸一口气,真臭!
吐一口口水,看着云倾,脸上是难掩的气闷道,“我娘知道你了救我的事儿,觉得你很不错,想与你义结金兰。我不能接受你成为长辈,所以,咱们先结拜为兄妹,毁了我娘的盘算。”
听言,云倾豁然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呀。
知晓实情,云倾不由笑了,长公主果然是个极妙的人。
看云倾笑,裴谨信顿时沉了下来。
他说与云倾结拜,云倾就是满脸的猜疑。
现在,听到他娘要与她义结金兰,她马上就笑逐颜开。
不情愿和情愿,真是表现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裴谨:“我告你,你想都不要想。你敢跟我娘结拜,我,我就死给你们看。”
云倾听了,随即道,“你死了?那家业我岂不是会多分一份儿?”
云倾话出,有才顿时低头,完全不敢看世子的脸色。
不过心里做好了准备,万一世子被气的背过气去,他要把是世子带到那个医馆去。
“云倾,你,你可真是……”
“裴世子,我劝你谨言慎行。因为我距离成为你姨母,也就差一点了。”
裴谨听言,嘴巴颤了颤,生生闭上了,只是一口牙都快被咬碎了。
看裴谨气的脸红脖子粗,云倾抬脚走人。
这一次,裴谨没叫住云倾,因为他这会儿一开口,能喷出一口血来。
“世,世子,您还好吧?”这话,有才都觉得是废话。
裴谨赤红着眼睛道,“你觉得我能好吗?”
血和尿在体内一并翻涌,马上都要上下齐喷。
而有人此时跟裴谨差不多的感觉,也是几乎吐血……
谢家
当云娇自再次睁开眼睛,发现竟然在谢家时,顿时就激动了起来,“我怎么会在这里?”
说着,看向谢齐,质问,“谢齐,你怎可如此卑鄙?为了赢,你可真是费尽心机,用尽手段。你说,你是怎么糊弄住我父母,给我弄昏迷,把我带回来的。”
谢齐听了,凉凉一笑,对着翠儿道,“你与你家小姐说吧,看她是怎么回来的。”
“是。”翠儿应,然后绷着神经,对着云娇道,“小姐,不是姑爷去接你回来的,而是,而是大夫人给你下了迷魂药,派人把你从回来的。”
闻言,云娇瞬时抬手,对着翠儿就是一巴掌,怒声道,“你可吃里扒外的东西,谢齐到底给你了什么好处?让你敢背叛我?”
翠儿捂着被打的胀痛的脸颊,红着眼睛道,“小姐,我没有骗您,真的是夫人把你送回……啊……”
话没说完,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你这该死的丫头,还敢胡说八道。”
云娇根本就不相信。
她只是要回娘家小住一阵子,她娘怎么会不愿意,她娘明明是巴不得的。
看云娇那凶狠刁蛮的样子,谢齐再次认识到了她的蠢。
“你若不信,可以现在回云家亲口问一下你娘。”
听到谢齐的话,云娇沉怒道,“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说完,云娇提着裙摆就跑了出去。
谢齐看向翠儿,“你先养伤吧,我派人跟着你家小姐。”
听到谢齐的话,守在门口的青砚,疾步去追云娇了。
“多谢姑爷。”
看翠儿感激更敢动的样子,谢齐不紧不慢道,“与我说说云倾吧!她在云家什么样儿?”
听言,翠儿神色不定,二姑爷想了解大小姐,这,这怕是很不妥吧?
翠儿心里嘀咕着谢齐到底是什么意思,就听他说道,“若非你家小姐从中作梗,云倾本该是我谢家少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