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牛跟着唐雨柔回到家里,很快便看到她说的那个水缸。 这口水缸呈圆形,缸体颇为厚实,高度不超过80厘米。 其外表光滑,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淡淡的光芒。 水缸的缸壁上有细小的纹路,缸口宽敞,边缘略微向外凸起。 唐雨柔一手抓住水缸的边缘,一手拖住水缸的底部,小心翼翼地将水缸放倒,然后双手推着,把水缸推出家门,一直推到猪圈旁边。 接下来,两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到河边打水,唐雨柔提着木桶,张三牛端着木盆。 来到河边,两人先把木盆木桶清洗得犹如镜子一般,方才把水运送回去,回去后又把水缸清洗得一尘不染。 两人来来回回数趟,才把水缸装满,然后舀了半盆水放在猪圈里。 “累死我了。” 张三牛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一颗大石头上,怀念地说道: “等会儿打猪草,打完猪草之后需要剁碎了稍微煮一下。” “哎呀,还得建个炉灶,幸亏家里有锅,不然又得花钱了。” 张三牛手里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买锅的钱都是好不容易才凑够的,能省一点儿是一点儿。 休息好后,张三牛带着唐雨柔回了一趟家,出来的时候多了个镰刀与竹篓,外加一口陶锅。 两人用石头堆了个简单炉灶,便提着竹篓外出打猪草。 打完猪草回来之后,张三牛去废弃院子里找来一块废料木板,当做临时案板使用。 煮猪草可以杀死草里的虫卵病菌,猪吃了容易消化,但缺点是草里的营养会流失一部分,煮的太烂会产生一些有害物质。 张三牛拿起打火石,撞击了几次,连个火星都没瞧见。 唐雨柔瞧见,放下手里正在清洗的青草,说道: “我来。” 唐雨柔接过那块火石,没几下便成功点燃绒毛,然后升起了火堆。 张三牛接过唐雨柔的位置,再次干起了自己的老本行,烧火,点火他不行,但烧火他很在行。 不久,陶锅里的水被煮沸,唐雨柔打开锅盖,把猪草放了进去,稍微烫一下同时翻滚几遍,便用竹子编织的笊篱捞了出来,然后放到一边冷却。 眼看忙得差不多了,张三牛把炉灶内的木材取了出来,并用竹瓢从锅里舀水洒在上面。 水刚与火焰接触,便升起热腾腾的白气。 “哎,我回去了啊,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张三牛拍了拍手上的污泥,接着说道: “明天正式给你算工钱,大猪每天一文,小猪每天 0.2 文。” 12 只小猪加起来是 2.4 文,总共 3.4 文,这点钱还不如捉野兔呢。 唐雨柔的眉毛皱成了一团,不高兴的说道: “当时说好的是每一只猪每天 1.5 文。” 张三牛指着那群小猪崽说道: “你看那些小猪崽,它值 1.5 文吗?” 唐雨柔脸不红心不跳的点头说道: “值。” “值你个大头鬼,不如我养猪,你给我发钱好了。” “我没钱。” “也行,1.5 文就 1.5 文,但以后的猪饲料全部交给你承担,猪要是被你养死,你得赔一头同样大小的猪。” 唐雨柔低头思考,在心底默默计算得失,她没养过猪,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但她知道,1.5 文买不了一斤粟米,而猪一天的食量肯定不止一斤,张三牛肯定在挖坑等她跳。 “唉!” 张三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别纠结了,养猪最贵的地方在于饲料,光喂草可不行,五谷杂粮都得换着喂。” “饲料成本在六成到八成左右,一只猪养一年按 150 斤计算,能卖 1050 文,抛去饲料,还剩 200 文至 400 文。” “抛去意外成本,你觉得还剩多少?” 养猪竟然不赚钱,唐雨柔不相信张三牛不知道这一点,他肯定还有其它的原因没说。 张三牛摆出一副吃了大亏的样子,说道: “所以我最多按照一文的价格给你计算工钱,而且小猪要减半。” 实际上,张三牛还有许多没有说明,猪粪可以堆肥,猪骨头煮汤、磨粉都可以。 猪胰脏可以做出真正的胰子,那才是真正的大头,十几块胰子,少说 200 文,前提是它没有被肥皂挤下市场。 唐雨柔迟疑地说道: “那好吧,就按照一文计算,小猪减半,不过猪养死了算你的。” “那不行,你得把死猪买回去,原价赔偿给我。” 唐雨柔苦着一张小脸,她从未养过猪,万一死的多了,她还不得倒贴钱? 忽然,唐雨柔想起了地主租地的事情,地主把地租出去,要收三成的粮食,一成用于交地税,她也可以照猫画虎一番。 “我没钱,干脆你出钱我出力,抛去所有成本,获得的利润你分两成,我分八成。” 张三牛一愣,这个法子确实不错,他之前都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