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如刀,席卷着残黄的落叶,深秋的黄昏给大地披上了一层萧瑟的纱衣。 张运国驾着满载家当的牛车,缓缓驶向镇上那座孤零零的宅子。 他们还未踏入门槛,门外已是一片萧瑟之中夹杂着期盼的气息。只见几名衣衫破旧,面带愁容的百姓早已在此等候。 大多是瘦弱的妇孺,她们的眼神中透露着对生活的无奈和对未来的渴望,在这深秋的季节里,男子们大多被征去服劳役,留下这些无助的妇孺在寒风中颤抖。 张运国停下车,一个看上去有些年纪的妇人带着一个面黄肌瘦的小男孩,颤巍巍地走到他面前。 妇人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她轻轻开口,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大哥,你好,我们听闻这宅子新换了主人,不知是否还缺仆人?” 张运国一时愣住,他从未想过会有人在此时此地提出这样的请求。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张三牛,张三牛稍作思考后,点了点头说道: “是的,这宅子确实缺人,什么都缺。” 人群中,一个看似年纪稍长的妇人站了出来,她的脸上写满了沧桑和坚毅。 她说道:“我只是想在这宅子里打杂,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来年我还要回家种地。” 这个妇人属于半个自耕农,家中有一些土地,远远无法满足一家人度过严冬的需求,因此出来打工,寻找生活的出路。 张三牛说道:“自然可以。” 张三牛目光如炬,扫视着眼前这群面黄肌瘦、参差不齐的人们。 他知道,这些人虽然看起来瘦弱不堪,但在关键时刻,他们却是最宝贵的资源。 张三牛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我知道你们现在过得并不容易。如果你们愿意,后天来这里排队等候。” 他的话音刚落,人群中便响起了一阵低低的议论声,有人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有人则带着疑虑和不安。 随后,张运国驾着牛车进入大宅,外面的人群也渐渐散去。 夕阳的余晖渐渐洒满了张家的宅院,将古朴的瓦檐镀上了一层金黄。张运国一家围坐在院中的石桌旁,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张三牛突然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他望着坐在对面的母亲李敏,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娘,您去帮我拿一锭银子来吧,明天我打算跟爹去县城,换成铜板。” 李敏闻言,微微蹙起眉头,不解地问道: “三牛,你换那么多铜板做什么?家里又不缺这些零碎的铜板。” 张三牛笑了笑,站起身来,指着这宽敞的宅院说道: “娘,您看看咱家这宅子,这么大,单靠我们几个人怎么打理得过来?得雇几个下人帮忙才是。” 李敏摇摇头,反驳道: “雇什么下人?我们自己就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何必花那冤枉钱。” 张三牛却不以为然,他走到李敏身边,低声说道: “娘,您想想,万一哪天来了贼人,我们这些人能抵挡得住吗?有下人在,至少能多个帮手。” 李敏一听,心中不由一紧,但随即又心疼起银子来: “一锭银子可是50两啊,你就为了雇几个下人,就要花这么多钱?” 张三牛见母亲有些动摇,便趁机加把劲: “娘,一锭银子可能还不够呢。您给我拿三锭吧,一锭用来买粮食,一锭兑换成铜板以备不时之需,还有一锭备用。” 李敏一听要买这么多粮食,更是惊讶: “买那么多粮食干什么?咱家的粮食够吃上好一阵子了。” 张三牛耐心解释道: “娘,您得想远一点啊。万一遇上灾年,粮食紧缺,到时候想买都买不到了。再者说,银子放在手里又不能当饭吃,还不如换成有用的东西。” 最终,在张三牛那三寸不烂之舌的游说下,李敏终于答应了他的请求,拿出了三锭银子交给了他。 夜幕低垂,东厢房的灯光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明亮。 张三牛刚刚安顿下来,准备休息,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抬头望去,只见张二牛的身影在门口晃动,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意。 张二牛推开门,踱步进来,他走近张三牛,语气中带着几分谄媚: “三牛啊,二哥想找你借点钱花花。” 张三牛微微一笑,目光如炬,仿佛能看穿张二牛心中的小九九。 他调侃道:“哦?你打算借多少?” 张二牛犹豫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说: “就……就10两吧。” 张三牛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可以,九出十三归。三个月后,你得还我13两。” 张二牛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了。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张三牛: “什么?你竟然借我高利贷?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哥哥?” 张三牛慢条斯理地说道: “二哥,话不能这么说。我这儿的规矩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你可以选择不借,我从不强迫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