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牛微微一顿,眼神扫过众人,声音沉稳而充满诱惑地继续道: “诸位,听好了,蛋糕商会正迎来前所未有的扩张潮,一个前所未有的机遇摆在你们面前。 凡是愿意踏上征途,远赴他乡工作半年,都将获得一个特权——能携同一位挚亲或挚友,共同加入蛋糕商会。但切记,每人仅限一席。” 话音刚落,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一个青年满脸兴奋地喊道:“少爷,这等好事,我李四第一个报名!半年时间,换得家人一个光明未来,值!” 旁边的大婶也不甘示弱,拉着身旁的小伙子说:“儿啊,娘支持你,你去吧,记得把你妹妹拉入商会,让她有个好出路。” “可要是半年后,我想家了咋办?”一个略显犹豫的声音响起,眼中满是对未知的不安。 张三牛微微一笑,仿佛能洞察人心,他温和地解释道: “诸位放心,我们商会讲究的是公平与循环。每个人,都有机会外出,也都有权利归来。半年一轮换,你归来的那日,便是他人启程之时。 当然,若有人因故不愿远行,或在外找到了新的天地不愿回归,我们也尊重每个人的选择。” 这番话如同一剂强心针,让原本犹豫的人群再次沸腾起来,纷纷表示愿意争取这个机会。 张三牛见状,轻轻抬手,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会场逐渐安静下来。 “诸位稍安勿躁,名额有限,分配需公正。 运输队有20个名额,香油坊有15个名额,店铺则有10个名额。 其余部门,没有名额,暂且静待佳音。 若报名者众多,我们将采取抽签的方式决定。 请各位回去后,与家人商议,决定好后,于一号小会议室找我登记。 到时,你们离开后的空缺,将由新加入进来的人填补。” 张三牛缓步迈出宽敞明亮的大会议室,门轴轻轻转动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 紧跟其后的张运国,脸上挂着几分不解与关切,快步上前几步,与张三牛并肩而行,低声问道: “你这孩子,怎么突然间就决定扩招人手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张三牛抬头解释道: “单乐县的市场咱算是啃得差不多了,是时候把咱们的生意版图往周边的几个县拓展开了,得抢占先机啊。” 张运国闻言,随即拍了拍张三牛的肩膀,笑道: “这次,我跟你一起去闯闯。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再给你当回开路先锋。” 张三牛连忙摆手,脸上写满了不忍:“爹,这可使不得。这次出去随行人员充足,我能应付得来。” 张运国却摆出一副不容置疑的架势:“扩张这么大的事,外面总得有个能镇得住场子的人。我虽老了,但经验还在,这事儿我非去不可。” 张三牛心中一暖,但随即又想到了家中的母亲,眉头微蹙: “可您要是走了,娘谁来照顾呢?” 张运国轻拍胸脯,一脸轻松: “家里也没有什么事,再说,她也闲不住,跟我出去转转,全当旅游了。咱们一家人,总得整整齐齐地面对挑战嘛。” 张三牛闻言,心中的顾虑瞬间烟消云散,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那行,有您二老在,我这心里就更踏实了。” 时光悄然流转,一场别开生面的抽签落下帷幕。 通过古老而公正的抓阄方式,决定众人是否外出。 抽中名额的幸运儿们,脸上瞬间绽放出抑制不住的喜悦,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而那些未能如愿的,则难掩失落,低垂着头,步履沉重。 一号小会议室内,张三牛早已端坐其间,身旁摆放着古朴的笔墨纸砚。 “运输队的二十名人,先过来登记一下。”张三牛的声音沉稳有力,如同晨钟暮鼓,唤醒了室内的每一寸空气。 二十名被选中的汉子闻言,纷纷挺直了腰板,排成一队,来到张三牛面前,从怀中掏出身份令牌,小心翼翼地递上前去。 张三牛提起毛笔,他轻轻将笔尖浸入墨盅,墨色迅速渗透。 笔尖轻触纸面,张三牛没有丝毫犹豫,第一笔便稳稳落下,如同行云流水,又似龙飞凤舞,总结起来就一个字,丑。 比小学生的狗爬字还要丑,歪歪扭扭,横七竖八,像是没骨头一般,但是勉强能看懂。 终于,随着最后一个字的完成,张三牛轻轻放下毛笔,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随后他甩了甩略显酸痛的手臂,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这字是越写越好看了。 “好了,你们现在可以回家了,明天,把各自的人选带过来,我要给他们登记一下,顺便量上两身衣服。” 人群闻言,纷纷起身,脸上洋溢着兴奋的表情,他们先是缓缓走出会议室,然后飞奔向自己家,好像家里有美味的蛋糕似的。 陈四喜是蛋糕商会运输队的一名健朗小伙,他脚步轻快得跃过田埂上的每一朵野花,心中藏着难以言喻的喜悦,几乎是小跑着穿过了村头的老槐树,直奔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