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真力运转腿上,当先冲进五行困兽阵,那三人不知究竟,跟着又杀了回来, 几步跑来,发现又失了真力。 方后来用着的,是江湖上一般都会的六合刀术。 只是他这技法上看着是六合刀,真力运转却是自成体系。 这匪人入阵失了真力,方后来对付起来,如同砍瓜切菜。 一刀劈下,对方抬刀招架,手上一震,刀竟握不住,再中一拳,便肋骨折断,横飞出去。 片刻,三人都躺下不动,生死不知。 方后来数了数,这五人个个带着弓弩,又细细看了那弩,果然是全新的大燕制式。 方后来立刻上马,继续往回赶了一会,看到卢谦带着人边打边退,往这里来了。 按之前卢谦所说,距离平川地界不过五十余里。 算着时辰,即便现在山匪打马全力追赶,在到达平川地界之前,怎么也追不到商队了。 何况还有卢谦在一路阻拦着,这山匪追不了多久,便会回转。 他隐藏在一边,看着双方过去了,山匪一边追赶,一边射着弩箭。 看情形,也是一人配着一架弩,如同卢谦所说,这山匪一身装备价值不菲,怕真是那七连城之人。 继续往前去,赶到隘口不远处,见地上一片狼藉。 商队这里丢下了好几匹骡马和货车,其中一辆便是罗家商行逃跑中,被打死了驾车的马,从而留下的。 双方各有死伤,死的都被扒拉在路边,商队里伤的、昏迷的也都散在一旁,也没人看管。 能动的山匪都被带着去追着卢谦去了,剩下两个受伤的,便在那里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忍痛翻着马车,看看有没有什么财物。 方后来寻个地方,将自己的贵重东西就地埋了。 然后悄悄转回来,也没人注意自己,便揭了面巾,打乱头发,寻个死人抹了点血、撒了些灰土在身上,然后靠在几个昏迷的人之中,躺在那里装死。 果然不多久,山匪没追上商队,便扶持着沿路受伤的伙伴,一起垂头丧气回来了。 那头领坐在一旁休息,手下人便各行其是。 几人将昏迷俘虏的当头淋了凉水,噼里啪啦打醒,挑那些能走路的,用绳子捆起来,串在一起。 然后翻起各人包裹,拢共收了二十来两银子,从方后来那里又搜出了四五两银子,和些伤药与金针包。 那去清点马车的又来报:“孙将军,得了约五十来斤生丝,半车制冰的硝石,十来匹布料。” 总算不是一无所获,那孙将军脸色稍霁。虽然折损了几个弟兄,这货物倒是能值个百两银子。 那被称为张将军的山匪,翻了翻缴获的财物,从中捏出来金针包,问到:“这谁的?” 方后来左顾右盼了一下,小步慢慢挪上前,怯怯的道:“回将军的话,这是小人的。” “你是个郎中?” 方后来不敢怠慢,赶紧躬身施礼:“小人家里三代行医。俱是走四方的郎中。” 张将军将金针包抛了回去,口中不以为然,哂笑:“什么走四方的郎中,不过是仗着略懂医术,走村串户骗人的江湖游医。” 方后来当然不会反驳,就着话,低眉顺眼地谄媚:“将军果然见多识广。” 张将军将刀用布擦了擦,收回鞘中,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方后来抬起头来,看着张将军,一脸老实:“不敢瞒将军,小的姓袁,叫袁小绪。” “姓袁的,凡我山上的弟兄,你尽全力医治。便饶你不死。” 张将军指着横七竖八躺着的众人:“与你一起闯关的那些挨刀货,你且看着,若不费什么药的,救好了抓上山当肉票,等人来赎。” “救起来费功夫的,就告诉我,我一刀结果了他,省得受罪。” 方后来口中应承着:“但凭将军吩咐。”心道:“这当真视人命如草芥,毒辣的很。” 方后来也只是懂个半吊子的医术,主要是想混上山。 他走上前,便胡乱给他们用了些金创药,便去回话说都还不错,都能救。 张将军便指挥着被抓的俘虏,将战利品和那些个伤重的人,都用车推上山去。 这山与珩山极为不同,珩山山势要高些,满是巨树,这里的山不及珩山一半高。 一路上山,所见奇石不断,有如石笋,有如鱼石。放眼望去,只有少许地方,覆盖着些杂乱低矮的灌木。 路很难走,耗费了一个多时辰,众人才都上了山。 山上当前一座大门楼,门楼后面立着一座四方大院,院子前有一处开裂的大石,进来的大门上挂着一个破旧的牌匾,上面写着“大珂寨”三个字。 进入寨内,四围角落里有多个了望台,已经破旧,只是寨墙还算完整。 方后来这些俘虏本就大多带伤,还被当做苦力推车,还费了九牛之力,速度慢了,时不时被鞭子抽上一抽。 等进了大珂寨院内,便见当中一眼泉水从池子中央冒出,渴极了的众人,一拥而上,围着池子,大口拼命喝了起来,喝完俱都累的趴在地上。 张将军皱眉,唤过几名山匪:“多派几个人手,把他们都押到后山洞内看管,两天管一顿粥, 若过半个月还无人来赎,捡那有病的、没钱的,先砍了。咱们山上可不白养人。” 几名山匪得令,将哭哭啼啼的众人枪戳鞭赶着,带到了后山洞内。 这山洞与寨子一条小路相连,也就三四十丈远,洞口看着倒是极大。 方后来进得洞来,发现那山洞高约两丈,宽三丈,开阔的很。 走进去地上布满了黑色碎渣,不似泥土,质地坚硬,门口还摆着些箩筐、铁钎与锄头,看着是个矿洞。 越往里走,倒是有些奇怪气味出来,闻着极不舒服。 那押送的山匪,与门口几名看守随意打了个招呼,便将众人往里赶。 一个看守头前领路,边打量着方后来这批人,边嘀咕: “你们这次抓的肥羊看着不错嘛,捞了不少银子吧,老子他莫的就辛苦咯,被罚在这里守门。” “你他娘的,知道个屁。”那押送的山匪没好气回答:“我可宁愿在这里看门。这次下山可遇到扎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