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后来哭丧着脸,这都是什么事,你们打架,一个嘴劈一个刀劈,都冲我干啥,你们决计都不是啥好人。 劫匪那边分了两人,盯着蹲在地上的方后来,其余九个人都围着素掌柜。 当前一人冲上来,对着素掌柜一刀力劈,素掌柜玉足点地,刀未落下,人已经到他面前,又是一簪刺出。 这人是武师境,猝不及防,被她一簪刺中脖颈。她一拧手腕,拔出玉簪,那鲜血立时如喷泉洒了对方一头,看着有些恐怖。 素掌柜仿佛意料之中,拔出玉簪的同时,急速后退,一转腰,双腿微微弯曲,身子略沉,顺势双簪簪尖往后,挂住身后两人的大腿,狠狠一搅动,再次拔出。 那两人惨叫一声,翻滚在当场,那血也狂喷而出,打湿了裤管,又顺着扎破的裤子洞,往外喷洒到场中。 素掌柜又是急退,怕那血脏了衣裳,立在远处,不慌不忙,抖掉簪上的血珠。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多余,扎的全是要害,三人大动脉俱是被簪子搅动了一番,血流如注,停都不停不下来。 此时场中已经布满了血水,那三人也已经变成血人,看着十分骇人。 三人不得已停下手,敷药自救。不然都将失血而亡。 方后来见惯了大开大阖,却没有见过如此刁钻打法,若是自己是劫匪,怕是未战先生三分怯意了。 领头的那劫匪心中大寒,但咬牙又提刀上来,一个夜战八方,将全身护住,一步步稳稳地贴近素掌柜, 其余人在一旁伺机而动,不时地抽冷子刺上一刀,然后赶紧回撤。 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看来素掌柜是懂的,她并不在意旁边人的动作,一鼓作气,双手翻飞,那玉簪全力朝着领头劫匪杀来。 她或用簪子,或用腿脚,或变手为锤,脱簪为枪,招招攻杀到位,手法不拘一格。 方后来看过去,心中惊奇。 这素掌柜一招一式极其精妙,应付众人倒是不落下风,你来我往,转眼已经过了三四十招。 这群劫匪倒是聪明,明显学乖了,不再盲进,其余人都是半攻半守,耗着素掌柜的真力,那领头的劫匪倒是全力施展,刀刀往要害处招呼。 瞅了一个机会,趁素掌柜正好招式用老,还未回位,领头的劫匪双足发力,凭空跃起,双臂骨节噼啪作响,腰身一个旋转,双手刀带起一阵旋风,大力劈下,这一刀若是劈中了,怕是人都要切成两半。 素掌柜双簪来不及挥出,只能手上急速回救。 她身子稍稍内凹,两只筷子长的玉簪前插,硬是丝毫不差,横亘在了刀刃前。 素掌柜双臂攥紧,手腕竖起紧握着簪子,与钢刀僵持着。 却不知那簪子是何种玉石材质,竟生生抗住了钢刀? 方后来看得一头冷汗,若是持簪人是自己,他自认是无论如何抗不住的,那结果自然是被那拦胸一刀横断了胸膛。 这得多精妙的尺寸拿捏,多强的腕力支撑,才能用出这一招。 而那领头的劫匪招式到位,可真力还在汹涌而出,恶狠狠将刀挤向素掌柜胸口,非要断了那两只玉簪不可。 只听得微微两声细响,那不知是什么玉质的簪子丝毫无损,钢刀刃却被崩出两个小碎口,领头的劫匪刀口一滑,被玉簪带偏,发出吱吱的刺耳声响,滑到一边去了。 那素掌柜立马接上一个旋踢,领头劫匪一手托着刀身去挡,呯然一声闷响过后,领头劫匪退了两步。 而素掌柜一个后翻,那素色裙摆,分别紧贴在左右腿上,如同一只展开了翅膀的蝴蝶,飞在半空。 她落地后,蹬蹬蹬,移了四五步,才立定在当场。 领头的劫匪举起刀刃,用手一抚刀背,看着刀刃上的碎口,心疼不已. 自己这刀是花了百两金,用了上好的精铁,锻造而成,锋利非常. 又看向玉簪,心中贪念大起,这玉簪能崩坏宝刀,定是件奇兵异宝。 他看着立在一边的素掌柜,赫赫阴笑了一番: “你境界不高,招式路数倒是高明。” 又看她刚刚脚步不稳,出手有些虚浮,心中一动,真力发出,将那腰刀一掷,钉向素掌柜胸口,然后紧跟着又追上去,碗口大的拳头轰出。 素掌柜依旧伸出玉簪一磕,将那刀磕飞,手腕上却是微微一颤, 领头劫匪看在眼里,手上加了把力,继续冲向胸口,素掌柜面色微微显红,叱了一声:“无耻登徒子。” 另一只手腕持簪斜刺冲来的拳面,领头劫匪早已料到,松拳回勾,臂缩肘摇,肩膀便要靠着挤入素掌柜怀里, 素掌柜更是大怒,竖肘外推,却受对方肩力所迫,被震出四五步去。 领头劫匪,收住脚步,一伸手,便抓回那磕飞的腰刀,这才呵呵一笑: “到底是被我给试出来了。你不过一个天生巨力的大武师境。你这婆娘,虽然招法精妙,但总归不过大武师境,怎敢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