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场地设在三环的艺术馆。
池音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了,而报名参加赛事的人就有一百多名。
不乏央美国美的优秀学子,就连一些老师都跑来凑热闹。
池音不慌张是不可能的,不过也只能心里告诉自己不用紧张。实在不行,输了就输了,再挨一顿骂就好了,过不了多久,网友肯定把这件事忘了。
比赛从下午三点半到晚上八点半,共五个小时,主办方向参赛者提供工具,而四周还坐着来自全国各地的观众,哪里的方言都有。
比赛进行到一半,不少人已经开始泄气,是真觉得累,觉得眼睛疼。池音自然不例外,不过她不能停,用左手本就降低了她的速度,若再停下,能不能画完图都不一定。
期间电脑的网断了一次,有人能用,有人不能,主办方忙补救,但总会耽误时间。
而池音却笑了,幸而她有问傅进要过代码,网很快修复。
初赛结束,近一百人被淘汰。第一场赛事是有具体题目要求,评分只用评委据其作品判断其基础能力如何。
结束后参赛者就近入住艺术馆旁的酒店。
池音回到酒店时,主办方那边又发来消息,说明日的比赛要进行现场直播,要参赛者签署协议。
池音看了几眼,就是一个普通合同,她就给签了,结果下一页就给她蹦出来一行字。
“签署合同书的参赛者朋友们,请一定按照我司要求进行比赛。”
池音拿着电子合同书看,发现了,主办方这是要强定赢家啊。到时候这件事曝光,她就算赢了,也会有人说她作弊。
可是签都签了,不能退啊!
池音低声骂了句,把电子合同书的文件给陆佑城发去,问他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陆佑城给的回复是要她不用担心。
【音:你今夜可有想我?】
【城:嗯。】
池音看到后满意地笑了笑,不过要睡觉时,有人敲她的门,她打开,就看到是好久不见的骆听。
“你怎么来了?”池音觉得意外。
“帮你忙。”骆听往里面进,把门关上,解释道:“刚在厕所听到有两个女人要诬陷你,来给你提个醒。”
池音一愣,听骆听详细解释后明白了。是苏帆和林辛,让她俩混在一起,倒是她疏忽了。
不过让池音觉得搞笑的是苏帆想到诬陷她居然只是为了讨傅正初欢心,不过想想也能明白,如果傅正初这次心疼苏帆的话,一定会不惜代价给苏帆砸钱的。
池音往阳台那边去,果不其然,傅正初的车已经开到下面,而苏帆捂着脸跑过去,扑进他的怀里。
“她要诬陷你打她了,你打算如何?”骆听问池音。
“我要是真再给他一巴掌的话,我可就臭名昭著了。”池音倒不愿意逞一时之快,思考片刻。
“骆听,你打我一巴掌,尽量用点力,指甲不要用力抠,划过我的脸留下痕迹就行。”池音做了准备。
骆听一愣,忽而一笑:“你要是在我们那个圈子混,不出一年,肯定能混出头。”
池音怔了一下,茶一茶,来个苦肉计而已,能混出头,不过是自己能对自己下狠心。
骆听倒没有犹豫,直接给了池音一巴掌,不过她很会把握力度,印记深,就连指甲印都显眼,但是却不是很疼的。
池音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跑到化妆镜前,照了照镜子,指尖轻轻一碰,她又“嘶”了声,其实还是挺疼的,毕竟是脸,这么重的印记,不知道得多久才能消。
再从窗户往下看时,傅正初的手已经轻轻地抚摸上了苏帆的脸。
而二人身边还有个林辛,也不知道她插进去干什么,在那里埋冤道:“我们不过是想实现梦想来参加比赛,可是池音她好猖狂,威胁我们要我们离开。”
“你谁?”傅正初问她。
林辛噎住,又说:“我是给石竹大师做茶的。”
“怪不得呢。”傅正初不再看她,又去问苏帆:“到底怎么回事?”
苏帆没忍住看了眼林辛,觉得这女人真不行,没点眼力见,话都不会说,遇到猪队友,还得要她收拾烂摊子。
“你别听她胡说了,她也就小孩子脾气,觉得池音过去抢了她的风头而已。我脸上的伤确实是池音打的,不过是我们二人起了争执,我可能说到让她心里难受的话了,她才会一时冲动。”苏帆语气平静,因为她知晓如今傅正初事情多,还对池音的感情越来越深,自然是脾气暴、听不得别人说她的不好。
傅正初沉默了片刻,苏帆的话很有说服力,他不得不信。
不过他们正争论时,来围观的人多了起来。
“谢了,下次有难找我。”池音对骆听说,又感激骆听帮她把人引到下面去。
那么多人围观,这场戏自然能闹大。
池音戴着口罩下去,面对众人的视线,她只说:“对不起,苏帆受伤,倒是我的不对了。”
有人问她:“你是否是因为害怕她抢你风头而打她?”
池音看了过去,“可能吧,毕竟我的力气很大,能隔山打牛。”
“……”
“你什么意思啊?”
池音没再回答,朝那边的几个人走去,直接忽视了傅正初的视线,看苏帆,“哎,伤得这么重啊,都红了。”
苏帆一时怔住,又很快反应,“不过是红了而已,我知姐姐不是故意的,刚刚在里面太闷吧?来外面吹吹风,意识清醒些说清楚就好了。”
“哎,刚才我们在哪里说话呢?”池音逼问。
苏帆丝毫不慌,“卫生间外面有监控的。”
池音大概能猜到苏帆是让林辛扮作她打了苏帆一巴掌,毕竟林辛的背影和她的很像,那么看监控也没用了。
“哦,这样啊,这风吹得我确实有些清醒了。我貌似能想到我们刚刚说了什么。”池音笑道。
苏帆挺意外池音的话,不过还是顺着往下,“说清就好,不必道歉。”
“那不行!她打了你,不道歉算怎么回事?”有人喊道。
“对!她至少鞠躬九十度,大声虔诚地道歉!”
“苏帆姐,你就别心软了,让她道个歉而已。”林辛拉住苏帆的手腕。
苏帆却察觉到不对劲,来起哄的人很多,而池音一点不慌。
月光与灯光的交织下,苏帆看到池音的手指放到了口罩的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