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定下来后,寿喜又禀报了刘墨主动给张义说媒的事情。 萧思礼立即想到是张涛的心思,手中把玩着茶杯,若有所思的问道:“这事你怎么看?” 寿喜如实说道:“老奴已经让于则成明天答复刘墨,就说老爷您答应了。” 萧思礼并没有因为寿喜替他做了决断而动怒,只是鄙夷的说道:“这个张涛倒是打的一副好算盘。” “老奴倒觉得这是好事,至少张涛在表明心迹,愿意向主子这边靠拢。”寿喜得意的说道。 萧思礼不屑的轻哼了一声:“哼,他以为我萧家是那么好攀附的?没点实力,他连给我萧家做狗的资格都没有。” 寿喜应景的说道:“那是,那是。张涛此人如何,还是要看打草谷的战果。不过,老奴倒觉得这个婚事也不错。” 萧思礼诧异的看了寿喜一眼:“哦?怎么说?” “老奴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于则成这小子,也该成家了。”寿喜有些怅然的说道。 萧思礼与于则成接触的时间不多,于是说道:“你倒是与那小子亲近。” “嗯,不瞒主子,老奴是越看那小子越顺眼。怎么说呢,有时候老奴就想啊,要是老奴当初没有净身,要是于则成这小子,是老奴的亲孙子该多好啊。”说到动情处,寿喜的眼圈已经泛红。 萧思礼看着这个伺候了自己几十年的老人,心中大为感慨。 他思忖了片刻后,便吩咐道:“既然如此,就遂了你的心愿。明天你亲自去找张涛,把这事情挑明,就说于则成的婚事,我这个当主家的答应了。但是,三媒六聘那些繁文缛节,要等打草谷回来再说。” 寿喜擦了一下眼角,抱拳作揖道:“老奴,谢主子大恩。” 回到卧室的张义,躺在床上闭目假寐,心里想着今天得来的情报。 目前能够肯定的是,对方要在安肃下手,行动计划是萧思礼制定的,张涛亲自负责执行。 只是时间不详,动用多少兵力也是未知。 这就给张义出了一个难题,在这种情况下,到底要不要给东京城那边,传回消息示警呢? 按照前世的规矩,这种没头没尾的消息,自己是不能发出去的。因为即使传递回去,上司也会命令他,让他尽量搞清楚具体内容。 可这个时代有个特点,那就是消息传递的时间太长。从析津府到东京,快马也要五天。东京再去安肃城,又是四天。也就是说,不算分析情报,上司拍板定案,调兵遣将的时间,只是快马传递情报,路上就要九天时间。 假如张涛这边动手的时间就在近日,那等自己摸清楚状况,再传递情报也来不及了。 一直想到夜半四更,张义眼睛猛然一亮,终于想到一条妙计。这才一翻身,安稳的睡了过去。 翌日上午,张义借着张涛去巡视城防的空档,找到了正在衙门办公的刘墨。 “刘叔,您昨天说的两件事,老爷都答应了。”张义开门见山的说道。 “哎呦!则成啊!这可是个好消息。”刘墨听到张义的答复,自然欢喜不已。总算能给上司一个交代了。 张义有些腼腆的说道:“刘叔,您是老军武了,小子想问问,这上阵杀敌都要注意些啥?” 这句话,还真把刘墨问住了。他总不能像忽悠其他小兵一样,说上阵就要多杀敌吧?毕竟对方这个身份,真要有些闪失。不要说自己了,就是上司张涛都担待不起。上一次阵,把监视自己的人给干掉了,这话好说不好听啊。 思来想去后,便说道:“则成,上阵最重要的就是如何让自己活下去。” 张义向前欠了欠身,凑近说道:“刘叔,您知道小子笨,多说两句呗。” “你想啊,只有活下去,才能更多的杀死敌人吧?否则,第一波冲锋就死了,你再有雄心壮志,也没地方发挥了啊。”刘墨理所当然的说道。 张义思忖片刻后,点了下头:“刘叔,还别说,您说的这话在理。” 受到了张义启发后,刘墨也顺着其思路想到一件事,好奇的问道:“则成,你上阵的盔甲武器马匹,这些东西有吗?” 张义心中狂喜,老刘啊,点一下就通,真是可造之材啊。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只是睁着懵懂的大眼睛问道:“刘叔,上阵还要这些东西的吗?” 刘墨一拍大腿说道:“嗨!则成,我说你啊。算了,不说了。走,咱们去仓库,给你挑一套去。” “刘叔,这不合适吧?”张义客气的说道。 “跟刘叔还客气个啥啊。”刘墨热情的说道。 正如张义所预料的一样,他今年才十五岁,比普通成年人矮了整整一头。仓库里都是成年军士用的铠甲或皮甲,自然是不合身的。 “刘叔,这能成吗?”张义穿着一身,比自己大好多的铁甲,在对方面前展示了一下。 刘墨看着也觉得不行,当机立断道:“则成,脱下来,叔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