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人下到地牢,就见牢头迎了上来。 “刘主事,有什么事情,您派个人过来,打声招呼就是了。怎么还……。” 刘主事立即瞪了对方一眼,这才转身向其引荐孝提点。 孝诚对于一个牢头的行礼,根本不会在意。 当即对刘主事说道:“办正事要紧。” 说完,便带着德馨先去了审讯室。 刘主事连忙向牢头吩咐:“快去把王利押到审讯室去,孝提点要亲自问案。” “唉,属下这就去。”牢头转身拿起钥匙和灯笼,带领着几个狱卒就向牢房走去。 刘主事这才紧走两步,也来到审讯室。 “已经去了,一会儿就押过来。” 他刚坐到孝诚旁边,就听门外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又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随即,审讯室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撞开。 只见牢头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哭丧着脸说道:“刘,刘,刘主事,那个王,王利,他,他死了。” “什么!”刘主事震惊的看着对方。 孝诚到底是见多识广,没有刘主事那么不堪,双臂撑着桌子站起,叹了口气:“哎,走,带咱家看看去。” 等众人来到牢房门前,就见王利赤裸着上身,将衣服拧成绳子,一头绑在透气窗的铁栅栏上,另一头则挂在脖颈处。看着两眼翻白的样子,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孝诚不禁叹了口气,刚要转身问话。落在身后的刘主事就来到面前,低声说道:“刚才属下问了,半炷香前,工房的顾主事来过地牢,以问案的名义见过王利。当时王利还活着。” 孝诚闻言,眼中精光乍现,怒哼了一声:“哼!好大的胆子!” 他刚要吩咐众人,将顾韵抓了过来。转瞬间就想起对方的干爹,就是皇城司的司使。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自己就这么抓了他的干儿子,有麻烦的只会是自己。 孝诚深吸一口气,将心头的火气向下压了压:“让仵作验尸。” 等回到了值房,德馨端上了一杯热茶,看着眉头紧蹙的孝诚:“干爹勿恼,那个王利虽然死了,可那个吴宇不是还在吗?” 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目前的三件案子里,韩成那件事,背后有吴宇的吩咐。王利更是吴宇的老下属,而另一件案子,更是吴宇亲力亲为的。 孝诚当即吩咐:“快去打听一下,吴宇现在何处,把他给我抓……,不,不,就说之前有个事情没交接清楚,请他回来再补一下手续。” 就在德馨四处打听吴宇下落的时候,张义受郡王曹佾之邀,来到了郡王府。 走进了厅堂,就见到只有曹佾和曹宇婷父女二人,而死活看不上自己的王妃却不见踪影。 张义当即松了一口气,不是他不愿意见丈母娘,而是任自己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说服对方,这让张义感到有些挫败。 待他恭敬行礼,曹佾也不让座,只是意味不明的上下打量对方。 “张义啊,今日请你过来,也不为别的,最近朝堂上有些个风言风语,需要找你证实一下。” 朝堂?还风言风语?这跟我有啥关系? 对方的这番话,让张义一时摸不着头脑,只能茫然看向曹宇婷。 只是,不等曹宇婷有所表示,就听曹佾继续说道:“最近有人传我曹家人的闲话,说我家勾结西夏,走私铁料,欲对我大宋图谋不轨。” 说完,就目光不善的盯着张义。 张义听完,只能暗自一叹。都说这大宋没有秘密可言,果然是真的啊。自己定下这个计策有一个月吗?执行起来,好像连半个月都没有吧?这就已经搞的朝堂上尽人皆知了,这要是策划个出兵燕云啥的,恐怕这边还没行动呢,辽国那边都开始整军备战了。 “张义,本王就问一句,此事你知不知情?究竟是谁想害我们曹家满门?” 这番追问,让张义心下作难了。有心承认吧?可是咋解释啊?我是为了引起西夏和辽国的战争,所以要拿你曹家作伐?这对方能信? 可有心不承认吧?看老丈人的态度,恐怕是听说了些什么。况且,日后要是人家知道了真相,那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印象,也就臭了。 左思右想,张义还是决定不能承认,至少暂时不能承认。谁知道老丈人是不是个大嘴巴?真要在朝堂上被人家挤兑急了,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呵呵,我张义完蛋是小事,制定的计划也就失败了。 当即,他脸色一正,神态严肃的说道:“回郡王的话,小子对此毫不知情,也不知是哪个嘴碎的要害曹家。小子要是知道了,必定饶不了那个人!” 说完,他便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这时,曹佾的声音悠悠传来:“可官家说,此事是你筹谋的。” “噗~” 张义一口茶水喷出,紧接着被呛的咳嗽不止。 尼玛,赵祯!你还是人吗?小爷在外面出生入死的,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老赵家的江山,你特么就是这么报答恩人的? 只见曹佾目光冰冷的看着张义,说出的话,更是没有一丝温度:“张义,可是我们曹家薄待了你?还是干脆干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又或者,在你三番两次的上门求助之时,我曹家没有伸出援手?本王就搞不懂了啊,曹家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至于你用这么恶毒的法子,来害我们曹家?” 张义连额头上的冷汗都来不及擦,立即束手而立,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似的,低着头说道:“郡王,不是您想的那样,还请您……。” 只是不等张义解释,曹佾怒从心头起,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 “啪”的一声,破碎的瓷片散落了一地,里面的茶叶茶水也溅落的到处都是。 “郡王!” “郡王!” 房门被人从外面突然推开,几名老供奉从门外冲了进来,大有一言不合,就将张义砍杀当场的架势。 “慢!” 就在张义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曹宇婷长身站起。 她先转身行了一礼:“爹爹,张义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您先听他解释几句,要是听了不合您的心意,您再出手教训也不迟啊。” 张义慌忙点头附和:“是啊,是啊,郡王,您听我小子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