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当刘奇和王明回到家里。 王明看着从包袱里掏出的四只空酒瓶,不禁埋怨:“小子,都怪你,这些白酒我打算留两瓶自己慢慢喝的。谁让你自作主张都给拿出来的。现在倒好,想喝都没得喝了。” “王哥,这可不能怪小子,你没看李副使喝完白酒,那高兴的样子。小子想着,怎么都是讨他老人家开心,干脆就一次给足了。” “哎!他倒是开心了,可我这怎么弄?” 翌日清早。 王明打开房门,就见刘奇正往厨房抱柴火。 “小子,早上吃啥?” “王哥起来了。昨天不是带回来几个蒸饼和剩菜吗?放锅里蒸一下就能吃了。” 稍后,王明正在洗漱,就听刘奇在厨房里大喊大叫。 “王哥,王哥,快来!快来!” “咋了?”王明扔下擦脸巾,几步就冲进了厨房。 只见刘奇指着蒸笼在那里说:“王哥,你看这个。” 王明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端倪。 “你让我看啥啊?” 刘奇指着蒸笼边缘,由蒸汽凝结的水珠:“王哥,你看看这个是不是透亮的?” 等王明看清楚,白了对方一眼:“这有啥好看的。赶快做饭,马上到上衙的时辰了。” “你别走啊!王哥,你说那种透亮的白酒,会不会就是蒸出来的啊?” 闻言,王明才算来了点兴趣,又看了看从蒸笼边缘滴落的水珠。 片刻后,又失望的摇了摇头:“小子,整天就知道胡思乱想,那种酒人家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力,才制作出来的。真要有你说的这么简单,岂不是别人早就模仿出来了?还能轮到咱们?” 片刻后,二人坐在桌上吃着早点。 “王哥,一会儿您去飞龙院吧。小子想请个假。” “干嘛?” “小子想在家琢磨琢磨那种白酒。” “你可拉倒吧,刚才不是说了吗?这东西肯定没那么简单。” “万一呢?王哥,万一就是这样做出来的呢?那咱们岂不是发财了?” 王明已经拿这个小兄弟没脾气了:“还万一?能有万一的话,都见鬼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在内心深处也存了些侥幸。真要是被这小子蒙对了,那自己岂不是发大财了?到时候还用得着当差吗?呵呵!多结交几个高官显贵,什么官咱要不来? 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王明就交给刘奇十贯银票,还嘱咐对方认真琢磨,要是真把制酒之法搞明白,就送刘奇三成的干股。 “王哥,您放心吧。小子就算豁出命去,也要把白酒做出来。” “那行,衙门那边你就不用管了,我就说你去巡街了。” 张义可没打算这么快就把酿酒之法交出来,否则那就太假了。 一炷香后,他就找到了正在店铺里监工的杨澍。先把昨天获取到的消息说了一遍,这才吩咐:“你派人回一趟析津府,把这个情况说一下,让寿喜公公认真查查,到底是谁的嘴那么快,把这些事情也到处说。” 杨澍也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当即点了下头:“行,郎君放心,属下一定把这件事办好。” “还有,这趟也别白过去,顺便问问寿喜公公,他哪里有没有女探子,美丑岁数大小都无所谓。主要是放在咱们店里当丫鬟仆妇,负责偷听那些客人之间的谈话。另外,你这边得抓紧了,争取趁热打铁把买卖开起来,以后打探消息,可全都指望这里了。” “是,属下一会儿再催催工匠,让他们再加把力。” 说到这里,杨澍顿了一下:“郎君,这买卖还没个名字呢,要不,你给起一个?” 张义一番思索:“就叫绣春楼吧。” “绣春楼?嗯,这个名字好,一会儿我就去请人坐匾。” 离开了绣春楼,就打算去西市买点做蒸发器的材料。 当路过绸缎庄的时候,就发现小六和小三子都在店里。 这就回来了?张义如实想着。 等他迈步走进了店里,小六先是一愣,随即微笑迎了上来。 “客官,您上次在店里订的布料,昨天下午总算是到了。只是还在库房没整理出来呢。您要是着急的话,我就带您去后面库房看看?” “我还真挺急的。现在去看看是最好不过了。” 片刻后,二人就来到了后院。 “你们啥时候回来的?路上没出什么岔子吗?” 张义这边刚问起,小六就把过去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讲述了一遍。 “啥?吴铎把野利荣青娶了?” 张义想起那个半夜刺杀自己的小姑娘,心中暗自摇头。这一下,吴铎算是惨了。 只听小六继续说道:“是啊,场面还整的挺大呢,礼部甚至派了一个员外郎过来,亲自主持婚礼呢。” 其实不用说,张义也能想到当时热闹的场面。 野利氏想报仇,就必须利用大宋为其补给。而大宋又何尝不是在利用野利氏,达到扰乱西夏内部,让其无暇南顾的战略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