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下衙时间,张义简单收拾了一番,就带着小三子几人打算回驿站休息。 几人刚走出衙门,迎面就遇到早已等待在这里的顾师爷。 “刘县尉,东翁已经在醉仙楼摆下了接风宴。您看……?” 张义也恰巧想找对方聊聊呢,就立即答应了下来。 等几人来到位于南城的醉仙楼,张义把几人留在楼下用餐,而自己则跟随着顾师爷去了二楼的雅间。 “你小子,可藏得够深的。” 没藏赤地见刘奇走进房间,几步上前就给了对方一个熊抱。 “我可没藏啊,当初我可是暗示了你好几次,只不过你这个当哥哥的脑子慢,没反应过来。” 张义好不容易挣脱了对方的搂抱,这才开口解释。 等二人各自落座,没藏赤地举起酒杯:“接风宴冷清了点,你别往心里去。当哥哥在这里没朋友,也只能……。” 不等对方说完,张义直接打断:“说那些作甚,咱哥俩喝喝酒,聊聊天,这就不错。来,做兄弟的敬您!” 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没藏赤地才问起了刘奇今天第一天上衙的感受。 提起这档事,张义叹了口气:“不咋地,您是没看见那帮人的嘴脸啊。” 说着,他就把自己在同僚面前遇冷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用不用哥哥出手收拾他们一顿?” “不用,做兄弟的心里有数。”张义充满自信的说道。 见没藏赤地还是一副担忧的样子,张义轻笑一声:“哥哥,你怕是忘了小弟的身份了吧?” “身份?你不是不在飞龙院了吗?还有啥身份?” 张义无奈的白了对方一眼:“县尉啊。只是治安和税收就已经足够了。” 没藏赤地眨了眨眼睛:“兄弟,啥意思?” 张义神秘一笑:“您就别管啥意思了,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倒不是他不愿意接受没藏赤地的帮助,而是张义始终明白一个道理。只有自己所表现出的能力越强,在没藏讹庞心里的价值才越大,对方才会真正的看重自己。 翌日上午,正在办公的张义,就被知县司马迟叫到了值房。 他这边刚走进房间,司马迟就劈头盖脸的大声质问:“刘县尉,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咱们夏邑县一向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怎么你一上任就开始出岔子。” 张义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对方:“知县,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司马迟将一张纸扔在桌上,示意刘奇自己看。 等张义看清上面的内容,这才发现是一封报案的信件。说城中一个叫做田麟的富户家里钱库失窃,据统计一共丢失了七百多贯银钱。末了还言辞恳切的请求青天大老爷尽快破案。 借着刘奇看信的机会,司马迟继续说道:“看清了吧?这位田员外可是咱们夏邑县有名的大户,仅仅一个晚上就丢失了许多钱财,你身为县尉难辞其咎。” 说着,他又轻咳一声:“本官限你三天破案。” 张义歪头看着司马迟,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且不说这案子算不得什么大案,就算是件大案也不至于借题发挥吧? 司马迟不知张义心中所想,只以为对方正在想着如何推诿搪塞。本就不善的脸色更是一肃:“若是限期内破不了案,本官必上书弹劾你一个渎职枉法!” 张义差点被气的笑出声来,不就是想借题发挥吗,搞的跟个真事似的。 他轻笑一声:“知县,下官三日内一定破获此案。” 说完,拿着那张告状信就走出了房间。 “把捕头叶超叫过来,就说本官有事交代。” 张义回到值房,就吩咐小三子去找捕头。 只是片刻的功夫,叶超就在小三子的带领下来到了值房。 张义双眼紧盯着对方的同时,也学着刚才司马迟的口气,劈头盖脸的骂了对方一遍。这才把那封告状信扔给叶超,让他仔细观瞧。 让他感到诡异的是,也不知道叶超对这类案件已经习以为常呢,还是说早有所预料。总之,从叶超走进值房一直到知道了案子的始末缘由,始终保持着一副淡定如初的模样。 等叶超看完那封告状信,张义才起身吩咐:“你回去叫上捕快,随本官去案发现场看看。” “县尉,还是属下去吧。”叶超不管心里怎么想的,至少对张义表现的还很尊重。 “不必了,本官也想去会会那位田员外。” 说完,不再给叶超说话的机会,挥了挥手示意对方下去准备。 一炷香后,张义就带领着叶超和十几名捕快来到了田员外的宅院。 经过一番通报过后,田宅的管家走了出来。 “县尉,按理说各位官爷登门,我家老爷应该远接高迎的。只是不凑巧的是我家老爷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客。只能派小老儿来伺候各位官爷。” 说完,管家深深施了一礼,这才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无礼!” 不等张义有所表示,充当随从的小三子已经大声呵斥对方。 张义伸手一拦,向管家摆了摆手:“无妨,既然你家老爷身体不适,还是不要打扰他了。就请管家在前面领路,带我等去案发现场看看。” 片刻后,当众人走进田宅的时候,小三子在张义耳边低声说道:“郎君,就算田老头病了,也应该派家里其他男丁……。” 不等他说完,张义就瞪了一眼,吓的小三子立即闭上嘴巴。 田家所谓的钱库,不过是在后院挖了一个地下室,内部由青砖垒成。墙壁四周摆放着几个放置银钱的铁架,而中间则整齐码放着几口木箱。 当张义几人下到钱库的时候,就见铁架上依然摆放着许多银锭铜锭,而位于中间的几口木箱,全都敞着箱盖,箱子里面则是空空如也。 田管家指着几口木箱介绍:“县尉,失窃的就是这几口木箱里的财物。依照账册上的记录,足足丢失了七百三十贯。” 张义点了点头,转头吩咐随行的众人站在原地不要动。这才举着一支蜡烛走到钱箱旁边。 他一边仔细检查着木箱里外各处,一边随口问道:“田管家,这钱库平时都有谁出入?” 等田管家说出几个名字后,张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还有其他人吗?这些钱财也不轻呢,就这么几个人负责搬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