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想想从哪里说起更好些。” 朴松民将双手插进口袋,“可以。” 斯雷长吁一口气,闭上眼缓了一下情绪,片刻之后睁开眼道,“因为小姐的事,我才开始调查湮灭派的——就是小姐电脑被偷的那件事,这个你应该知道。” 朴松民面无表情地回答,“知道。” “那个黑衣人你也见过,你觉得他是人类吗?” “当时天太黑,我看得不是很清楚——我也是在事后才赶到现场的。”, 斯雷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天晚上,三名侦探被高速旋转的合金武器贯穿头部,一名侦探被砸碎头骨——这不可能是人类能干的出来的吧?据大卫等人的描述,这个东西……” 他开始讲述那天晚上的发现,同时也一直在感慨‘黑衣人’有多么可怕——什么跑动的速度有多快,手里的武器有多先进,什么自己遇见过那么多危险的人物都没这个东西可怕之类的话。 斯雷说到这里,朴松民便听得有些不耐烦了:你说的这些事我早就知道了,而且我比你清楚这个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我不仅和这玩意打了两次照面,而且还差点被它弄死。得赶紧让他说些我不知道的事,要不然又得让他磨叽个没完了!于是问道,“你刚才不是说总部还有一条湮灭派的大鱼吗?这个人是谁?” 斯雷有些困惑地看向他,“我怎么感觉你对‘这个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 朴松民忙道,“不是不感兴趣,是没时间感兴趣,距离六点还有……”他看了眼时间,“二十多分钟左右,你还是挑重点说吧。” 斯雷不禁摇了摇头,“我真有点搞不懂你,这么危险的东西你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说罢便看了朴松民一会儿,片刻之后,他又突然恍然大悟似地问道,“你该不会早就知道它是个什么东西了吧?” 朴松民故作镇定,耸肩道,“我不知道它是个什么东西,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挑重点说。如果照你这么说下去,恐怕一天一夜都说不完。” “好吧。”斯雷悠悠叹了口气,“那条大鱼具体是谁我还没有查到,不过我相信很快就能查到了——据韦德交代,他最后一次接到的命令是:想办法让维坦斯闭嘴。维坦斯你还记得是谁吧?” 朴松民点点头,“就是他把磨刀石那几个人放出来的,我当然记得。” “维坦斯是湮灭派的人,”斯雷继续说道,“他是在六年前加入湮灭派的,是达拉斯亲自发展的信徒。一开始,达拉斯只让他做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比如通过网络传播一些极端思想、编造一些大人物的丑闻、在出现对岛办公厅不利的新闻时引导一下呀舆论之类的小事。他一直都是湮灭派的小人物,见过的最大头目也只有达拉斯一个。直到五年前,他在帮达拉斯杀妻夺产之后,才被湮灭派提拔到重要的位置——据维坦斯交代,他年轻的时候在臭蛋的手下做过事,认识不少穷凶极恶的暴徒,所以在知道达拉斯的杀妻意图后,便将一个叫刺青的混混介绍给了他。”他顿了一顿,“后面的事,你应该也能猜到了——维坦斯因为这件事,被提拔成了司祭。” 朴松民问道,“司祭是个什么鬼东西?” “看来你知道的并不多。”斯雷笑了笑,“湮灭派分工明确,组织严密,他们依次设立了九个级别,司祭不过是其中的一环罢了。司祭的主要工作是发展信徒和传播思想,这个级别不仅在派内有着不小的地位,还拥有一次聆听‘首领’教诲的机会。” 朴松民点点头,“原来是这么个东西。” “因为时间关系,我就不跟你一一介绍每个级别的情况了。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去守卫队看。”说到这里,斯雷便特意看一眼朴松民,见他没什么抗拒的反应之后便将话题引了回去,“维坦斯在成为司祭之后,达拉斯才陆续交给他一些所谓的重要任务——在侦探公会和岛办公厅内部发展线人;豢养一些见钱眼开、心狠手辣的凶恶分子;利用工作关系窃取相关信息;采用暴力威胁手段逼迫岛民参与犯罪等。他在被捕前接到的最后一条命令便是放出磨刀石等人暗杀你和小姐——这件事你也是知道的,我就不再细说了。” 朴松民点了点头。 “接下来我再说说韦德。”斯雷道,“韦德是一个见钱眼开,没有底线的混蛋,他是在两年前被一个叫月殁的网友发展成湮灭派的线人的。韦德的嗜好很多,赌博、女人、美酒、豪车……只要是个能引起多巴胺分泌的东西,他就喜欢。他的工资并不多,一年也就7源币左右,当然不够他花销的了,于是便把手伸到了犯罪嫌疑人和受害人那里。因为他是康纳德的侄子,就算有人举报到监察委员会也没有人敢查他,所以,他便更加肆无忌惮了。他玩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凶,到后来,他的进项都赶不上他花钱的速度了,于是又把目光放在了那些保密资料身上——他第一次卖的是一份关于四年前示威事件的内部资料,买家就是那个叫月殁的网友。从此之后,他便一发不可收拾了。”他顿了一顿,“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不过是月殒为了拉他下水所下的饵罢了。一开始,月殁只是跟他买一些内部的资料,这样的事对韦德来说,简直就像弯腰捡钱一样简单——他老婆就是机要室的主任,他想看什么资料,跟他老婆说一声不就行了?而且,月殒每次的出价都不低,他又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