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宫女的话却是令在场的主子均是一惊。 安陵容站在欣贵人旁边,她也是储秀宫的人,二人对视了一眼,欣贵人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这个宫女是沈贵人从圆明园带回来的,听说是叫茯苓,做的酸梅汤沈贵人很是喜欢。” 欣贵人说起这个来甚至还翻了个白眼。 沈贵人这胎连太医都还诊不出男女来,偏她一副自己就喜欢吃酸的模样。 果不其然便引火烧身了。 安陵容听了欣贵人的话,若有所思,眼神隐晦的看向了皇后。 果不其然,众人听了茯苓的话之后,眼神都看向了沈眉庄和皇上。 若是沈眉庄没有怀孕,那便是欺君之罪。 她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看到皇上眼底的怀疑之后,沈眉庄更是直接跪了下来。 她虽然也觉得茯苓说的是无稽之谈,自己好好的身孕怎么会没有。 但不知为何,心里却是打起了鼓。 鬓旁的合和如意金簪也有些歪了,只是这时候已经没人注意这根太后赏的簪子了。 “皇上明鉴,嫔妾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欺君。” 沈眉庄这话,皇上相信。 欺君之罪若是严重的会连累其族人,沈氏一族培养出来的人,不会这么蠢。 不过她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不管今日之事和沈眉庄有没有关系,但宫人是她宫里的,事情也和她有关。 不管是被人陷害,还是被人倒打一耙,闹成这个局面,足以看出沈眉庄不是一个聪明人。 皇上再次验证了之前心中的想法。 同时对沈眉庄的兴趣也降到了极点。 之前若不是看她有孕,皇上不会那般轻易的原谅了她之前的蠢。 若是身孕有了差错,她这后半辈子的宠爱,也算是到头了。 “皇上,这宫女的话口说无凭,依臣妾看,还是请太医过来诊脉最为稳妥。” 不管沈贵人说的是真的,还是这宫女说的是真的,有没有身孕太医过来一诊脉就能知晓。 听了皇后的话,皇上微微点了点头。 “皇上,嫔妾的胎一从圆明园起便一直由刘太医看顾,太医院有脉案均可查证。” 沈眉庄说的义正言辞,她自从进宫之后也算是得宠,何必想出假孕争宠这等毁前途的事。 只是不知道今日的事,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了。 本来不提起刘畚,皇上的疑心还小些。 但提起刘畚,皇上便更加怀疑沈眉庄。 若他没有记错的话,当日沈贵人有孕的时候,便是她自己主动推荐了同乡刘畚。 既然刘畚和沈贵人是同乡,那么沈家有没有插手这件事。 皇上最恨前朝和后宫沆瀣一气之事,沈眉庄自证清白的话,到了皇上耳朵里,却是直接怀疑起了她的族人。 “苏培盛,宣刘畚。” 既然沈贵人的宫女说她没怀孕,那么请太医过来一看便知真假。 他倒是想看看,这位沈贵人的同乡到底有多大的胆子。 若说大晚上被叫来储秀宫皇上心情便不悦,此时便不只是不悦这么简单了。 连华妃一贯在皇上面前放肆惯了的人,此时都不敢插嘴,便知皇上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皇上眼看着已经没了耐性,苏培盛也不敢拖延,亲自便跑了一趟太医院。 “皇上,奴才去了太医院,没看到那位刘太医,不过奴才已经把章太医带来了。” 苏培盛说着,隐晦的看了一眼沈眉庄。 这位沈贵人怕是栽了,这种时候恰好就找不到刘畚了,那沈贵人可是百口莫辩了。 果不其然,听到没有找到刘畚之后。 沈眉庄面色可见的有些慌了。 而苏培盛带来的章太医是太医院院首,表面上只忠于皇上,在皇上心里自然可信度极高。 “罢了,都是太医,章弥给沈贵人诊脉,看看沈贵人的胎像到底如何。” 皇上此时也已经猜到了这件事情的结果。 但毕竟是他也期待了几个月的孩子,还是让太医诊脉看看吧。 看到皇上的神色,沈眉庄还想说什么,但知此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她心里期待着,自己只要有身孕,那么今日之事便能过去。 若是没有,那她便毁了。 安陵容看着跟在苏培盛身后的章弥,看起来多么德高望重的人啊,怕是连皇上都没有怀疑过这位章太医。 也不知皇后究竟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能把太医院院首变成自己的人。 章弥稍微一诊脉便得出了结论。 他看了一眼这位沈贵人,跪在地上对着皇帝恭敬的开口回道。 “回禀皇上,微臣并没有诊出沈贵人有孕的脉象,不知是哪位太医误诊的,为稳妥起见,还是宣精于妇科的江城、江慎两位太医前来一同诊脉吧。” 章弥作为太医院之首,尽管不是精通妇科的太医,但是有没有身孕还是能诊出来的。 宣精于妇科的两位江太医前来,也只是不想自己蹚这道雷而已。 皇上自然也听懂了章弥话中的意思。 若是太医院之首连嫔妃有没有身孕都诊不出来,他的脑袋也不用要了。 “你还有什么要说?” 皇上的语气十分低沉,他本身子嗣稀薄,所以恨极了令他空欢喜一场的沈眉庄。 尽管沈眉庄也有可能是被冤枉的,但在宫里生存,这般简单就着了别人的道,只能说明她蠢。 她再次向皇上证明了自己的不聪明。 沈眉庄此时瘫坐在地上,眼眸中除了不可置信之外,还有深深的害怕。 “皇上,嫔妾真的不知道孩子怎么没有了,我最近明明特别喜欢吃酸的,而且还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月信了,怎么会没有怀孕。” 沈眉庄说的慌乱,但安陵容还是看到了皇上眼中一闪而过的厌烦。 皇上对此事已经下了定论,所以沈眉庄如何狡辩,都是白搭。 对于沈眉庄的话,章弥倒是很好的给出了解释。 “皇上,微臣刚才在查探沈贵人的脉象时,不仅没有喜脉,而且微臣察觉到,沈贵人似乎用过推迟月信的方子,如此也能解释沈贵人这几月没有月信的事情。” 听到章弥说起方子,沈眉庄双目瞪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