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夏至有没有趁机去李侧福晋的院子妾身就不知道了。” “不过妾身倒是想知道,到底这么有本事,妾身不过才到府中三日,便偷了妾身的嫁妆,还趁机布下了这个局。” 年世兰十分淡定的开口,福晋陷害人的手段就那么多,所以平日里她的所有东西都登记在册,丢了什么及时上报。 这不就省了一场冤狱吗? 听到她说的有理有据,此时胤禛心里已经相信了此事和她无关。 衡芜院进出的人都有登记,连那奴婢什么时候离开的院子都记录的清清楚楚,丢失的金簪也早已记录在册。 此事已经昭然若揭,有人想借三阿哥之事中伤世兰,若非世兰身边的人得力,恐怕今夜已经得手了。 “苏培盛,给昭侧福晋拿个软凳坐着。” 听到爷这番话,福晋和李氏心里都清楚,爷已经相信了此事和蘅芜院无关。 而福晋的心中更是慌乱。 年氏胸有成竹,已经把自己摘了出去,也是她轻敌了,没想到年氏这般不好对付。 见世兰坐下之后,胤禛便示意苏培盛去把夏至和齐格格带过来,他倒是想看看,这府里还有多少胆大包天的人。 同样都是侧福晋,世兰的手段凌厉,院子也管的铁板一片,相比之下,便更显得李侧福晋这院子当真是漏洞百出。 世兰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三阿哥选奶嬷嬷,按理说李氏应当是最清楚这人背景的。 没想到竟然连这人和放印子钱的人有了牵扯都不知道,若不是今夜运气好,恐怕弘时已经没了。 想到这里,便厉声开口问道,“你作为弘时的额娘,这狗奴才说的这些事你就一点都不知道。” 听得出爷话中的训,李静言真是有苦说不出,同时目光看向底下的孙婉嬷更是恨得要死。 这老奴平日里看着乖顺,没成想私底下竟然全是坏心。 她身边的奴婢也是没用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装聋作哑的全然不知,非得到出了事方才知道到底有多么严重。 “爷恕罪,妾身这些日子忙着为宫中的德额娘抄经祈福,所以才对弘时有了疏漏。” 越说李静言的声音便越小,今日她本来是苦主,如今怕是要被爷治个御下不严的罪名了。 听到她的话,胤禛只觉得更心累了,从前还觉得李氏有几分温柔小意,如今看来,只剩下蠢了。 胤禛厌蠢,这点年世兰很清楚。 “福晋觉得如何?” 见李氏说不出什么,胤禛的目光便转向了福晋。 虽说李氏在这件事上有错漏,那掌管后院的福晋难道就没有错了吗? 见事情反转的如此之快,福晋心中暗恨,年氏果然不是普通的女子,这般的不好对付,今日怕是扳不倒她了。 听得出爷话语中的不满,福晋利落的蹲下请罪,“请爷恕罪,妾身管理后院不当,才使放印子钱的人和后院有了牵扯,是妾身的过失。” 虽说勋贵人家放印子钱大理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到底不被律法所允许,王府后院竟然出现了此事,此人还是三阿哥的奶嬷嬷,福晋难免有个失察之罪。 只是福晋的心中也苦,她今日本是想借此事扔一剂黑锅给年氏,没成想,这老奴几句话便漏了底,反倒是牵扯进了她。 果然李氏是个蠢的,她身边的人也是个蠢的。 福晋蹲下请罪,福晋身边的人自然也要跟着跪下,年世兰坐在软凳上,懒懒的没起身。 就当殿门一片凝重之时,给三阿哥诊治的府医前来回话。 “回禀主子爷,三阿哥的高热已经退了,只需好生照顾着便可以了。” “只是这些日子,还需要小心照料,免得再次被惊厥进而引起高热。” 听到府医这般说,算是今夜胤禛听的唯一一个好消息了。 “嗯,知道了。” 弘时无事,到底让胤禛的心安了几分,若是因后院争斗而导致他失了这唯一的子嗣,那才真的令他心痛呢。 看了一眼一旁的福晋的,胤禛到底还是给福晋留了几分面子,在齐格格来之前,让福晋起身了。 “草民还有一事需要回禀主子爷,在三阿哥窗下发现的引鼠粉,里面有混杂着鱼油的痕迹,想来应当是鱼食中夹杂的。” “且草民还在其中发现了白磷粉的痕迹,应当是喂养名贵鱼种才会用到的鱼食。” 听到府医这么说,福晋的眼皮开始不住的跳,她现在发现了,年氏怕是早知道她要动手,所以设好了一个陷阱等着她往下跳呢。 蘅芜院的东西进出都有账册,那年世兰自然无恙。 偏她给齐格格送了一盒鱼食,给孙嬷嬷送金簪的夏至出门登记的时候,又说的去了齐格格的院子。 一环扣一环,齐格格本身并不得宠,那爷自然更相信摆在面前的证据。 听到府医的话,胤禛自然也串联了所有的事,等苏培盛带着夏至和齐格格过来的时候。 福晋便直接开口问道,“夏至,当日昭侧福晋让你去齐格格的院子送鱼食盖子,你有没有趁机去见三阿哥的奶嬷嬷孙氏!” 听到福晋这么说,夏至的小脸吓的煞白。 嘴里嗫嗫的开口说道,“奴婢奉了我们主儿的命令,确实去给齐格格送了鱼食盖子,只是我们主儿还有一个命令…” 只是她还没说完,颂芝便直接一巴掌打了上去。 “好你个贱蹄子,偷了主儿的金簪不说,今日还想往主儿身上泼脏水。” “好在我提前跟管事报备了主儿金簪丢了的事,不然今日便是长满嘴都替主儿说不清了。” 颂芝顺势一跪,当即就开口说道,“回禀主子爷,我们主儿入府后带了四个贴身丫鬟,若当真是这般隐秘的事儿,主儿不会交给一个才认识几天的小丫鬟去做。” “照奴婢看,这小丫鬟背后必定有他人指使,只是不知道她的家人是不是也如她这般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污蔑贵人。” 颂芝这般开口,年世兰没有拦着的意思,她本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上一世做了多年的华妃,没有铁血手腕如何能料理的清后宫中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