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儿,已经打探出来了。” “是曹格格身边的音袖在帮曹格格交月事带的时候,顺口提了一嘴。” “说费格格和她们主儿的月事差不多是同一时间来,这才提醒了嬷嬷,然后的事情,主儿便知道了。” 年世兰吃了一口蜜瓜,这冬日里的蜜瓜本是供品,万岁爷赏了雍亲王府两个,都让四爷送到了蘅芜院。 听到这里,当即嘴角就带了一丝冷笑。 曹琴默身边的音袖多了嘴,她怎么不知道曹琴默身边还有这般多事的奴婢。 曹琴默虽然家世不显,但她的心机手段可一点不输京中的世家贵女。 若非是被家世拖累,上一世她也不会仅仅只得了嫔位。 如今福晋虽然抬举了曹琴默,但按照福晋的尿性,才不会让曹琴默有怀孕的机会。 但若是有了费云烟这个烟雾弹,那福晋的心神自然都在涟漪阁上,倒容易让她有机会怀上孩子。 不过年世兰可没有忘记,上一世出卖她和年家的人是谁,想在后院过得称心如意门都没有。 事情如曹琴默预料的那般,福晋的心神都放在了费格格身上,连带着剪秋也忙碌了起来。 盯着她服避子汤的便不再是剪秋,而是换了正院的其他小丫鬟。 旁人自然没有剪秋那般难对付,便给了曹琴默可乘之机。 音袖看着她们格格催吐的惨状,面上有些不忍。 “主儿,要不您去告诉王爷吧,总归王爷是不会允许福晋这般做的。” “您再这般催吐下去,怕是容易伤了肠胃。” 听到音袖的话,曹琴默连忙摆了摆手。 这事不能告诉王爷。 若是告诉了王爷才是真正绝了她的得宠之路。 曹琴默只觉得喉咙疼的厉害,若不这般,如何能把避子汤全部吐出来。 为了她能有个子嗣,不管如何做都是值得的。 “福晋背靠德妃娘娘,哪里是我这样的格格能撼动的。” “若是爷真知道了我私底下听了福晋的话,一直在用避子汤,那你们格格我的宠爱也算是到头了。” 曹琴默看的十分清楚,宋格格是爷的第一个女人,有这样的情分在,都被福晋连累。 何况是本和爷没什么情分的她呢。 可见爷有多厌恶和福晋沆瀣一气的人,若是爷知道她的得宠是福晋暗中帮助,她便再也不会得宠了。 曹琴默一直都是个聪明人,正是因为她明白自己一无所有,所以才会百般算计,不然在这王府之中,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费云烟有了身孕,除了年世兰还能坐住,这府里的女人心思都活络了起来。 若只是嫉妒费云烟有孕倒是还无妨,只是李侧福晋可不只是嫉妒这么简单。 李静言心里很明白,爷待她的情分远不及以前了。 她身上唯一的长处,便是给爷生了个儿子。 为着弘时,她也不会完全失宠于爷。 但若是费氏生了儿子之后,那弘时的地位可就大大比不上之前了。 但采荷院也没有几个聪明人,李静言不聪明,她身边的奴婢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还没等她们想出办法,胤禛的口谕便先来了。 “李侧福晋,主子爷说了,快到年下了,让您抄些经书给弘时阿哥祈福,这些日子侧福晋便不用去正院请安了。” 听到苏培盛这么说,李静言便知道爷这是又准备禁足她。 只是这次她可是什么都没来得及干呢。 怎么又让她抄经书? “本侧福晋这些日子可是一直在采荷院照顾弘时阿哥,爷怎么会有这样的命令?” 李静言心里憋屈,非但没有谢恩,反倒是当着苏培盛的面儿问了出来。 她身后的翠果已经吓的魂不附体了,倒是苏培盛对这位主儿的脑回路十分了解。 面上仍和和气气的开口说道,“主子爷也是担心弘时阿哥的身子,临近年下,府里的人也多,若是冲撞了弘时阿哥养病便不好了,所以这段时间,侧福晋便别出院子了。” 听到苏培盛这么说,身后的翠果都快把她的袖子扯掉了。 李静言也只好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 见李侧福晋应了下来,苏培盛连忙出了采荷院,一秒钟都不敢多待。 而不光是李侧福晋被禁足,被禁足还有费格格。 费格格用尽心思,本以为自己的禁足终于解了,没成想经书是不用抄了,但是还不能出涟漪阁。 “爷~” 费云烟的声音越是婉转,胤禛的脸色越是难看。 “这些日子,你便在涟漪阁好生养胎,直到生产之后,你想怎么出去逛,爷都没意见。” 听到爷这么说,费云烟心里怎么愿意。 她好不容易有了身孕,还想着好生出去神气一番,怎么肯天天窝在涟漪阁。 但是胤禛却是不愿意听她再说半句。 直接让苏培盛留下人看着她,不许她出涟漪阁一步,然后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胤禛此举还是从蘅芜院得到的灵感,世兰的身孕如此隐秘都被人知晓,照费云烟那个性子,若是不约束她。 这个孩子怕是在她肚中待不到三月。 至于李静言,她哪个脑子别被人当了枪使就不错了,所以还是呆在院子里抄佛经适合她。 胤禛令芳嬷嬷好生看着涟漪阁,连住在偏殿的冯若昭都被挪了出去,和宋格格同住。 涟漪阁只有她一个有孕的格格居住,若是她自己不作死的,她的身孕应当无碍。 因着费格格有孕,爷接连禁足了两个院子,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爷对费格格肚子里的孩子十分重视。 不然怎么会令李侧福晋在院里抄什么佛经呢。 不就是防着李侧福晋生事吗? 本来还有人想着对费格格的肚子生事,但现在爷下了涟漪阁禁足的命令,还令前院的人亲自看着涟漪阁。 若在府中没什么人脉的,自然瞒不过前院人的耳目,也就歇了心思。 怀胎十月,不用急于一时,能怀不稀奇,能养大才是本事。 况且谁又知道费格格怀的到底是不是个阿哥呢。 若是个格格岂非白搭了这个风险。 但旁人能坐的住,但福晋可坐不住。 这府中一个个有了身孕的女子,都像是一根针似的扎在她的心间。 四爷越是重视费云烟这一胎,福晋便越容不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