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推迟两天?”孟帅愕然问道。
乔晔点点头,道:“老祖是这么吩咐的。”
孟帅满心的不爽,他正在黑土世界里专心研究黎佑生的动作武技,偏偏被叫了出来,结果就被告知了这个消息。
一阵本能的不爽之后,孟帅又想出些好处来,这样他就有多两日的时间,可以研究武技了。对于一般人来说,武功非一日之功,多一天少一天不算什么,但对于他这个有分析机的人来说,两天时间可于的事情太多了。
他打算闭关,顺口问了一句:“知道为什么吗?”
乔晔道:“好像是打算把这次大会办的更隆重些,因此要花时间准备。”
孟帅十分奇怪,道:“这是临时起意么?为什么突然要办的隆重些?”
乔晔道:“我听说本来就是一个一般的选拔会,但不是师兄你和黎师兄突围了么?本来掌门就觉得那天办的宴会不是很隆重,影响太小,现在有这个机会,还不大肆宣扬。大概是什么史上数一数二的天才一决雌雄的噱头吧。”
孟帅颇觉羞耻,道:“要不要这么拼命?”
乔晔挤了挤眼睛,道:“其实也不止如此,好像还有内幕。”
孟帅道:“什么内幕?”
乔晔抱着肩膀道:“我听说这件事可不是掌门做主,是还有人要求,掌门也不得不应下的。”
孟帅追问道:“是什么人?”
乔晔道:“这……我也不知道。反正据说每次大荒战场开启,上面就下来好多人,来点背景硬的家伙,一点儿也不新奇。”
孟帅带着疑问回到屋中,转头就想不起这件事了。
第二天清晨,乔晔又来敲门。孟帅有些郁闷的开门,道:“又有什么吩咐?”
乔晔道:“老祖问你愿不愿意和各宗门长辈喝酒聊天。”
孟帅气道:“这还用说么?当然是不愿意了。”心道:还喝酒聊天,当我坐台么?要点我,也看你们有没有那么好的胃口。
乔晔道:“老祖说了,你要不想被连番人滋扰,收拾东西上杏花峰,这两天也就是那里还有片刻宁静。”
孟帅转怒为喜,道:“多谢老祖体恤。”
果然,他们前脚走,后脚掌门的使者便到,要招孟帅前去宴会,却不想扑了一个空,只得回头。
掌门在宴会上,听到孟帅不见的消息,暗自恼怒,正要找人再去,就听另一个弟子来报,道:“启禀掌门,黎师兄不在屋中。”
掌门一下子泄了气,对旁边人苦笑道:“罢了。如今年轻人一个比一个傲气,咱们叫不动了。”
旁边青衣男子道:“何师兄不必介意,这里不就咱们三人,客气什么?孩子们不愿意出来,就让他们歇着去吧,后天不就见到了。”
何掌门无奈,道:“本来只有咱们三人在此,我何必大动于戈?我是怕上使们一会儿下来……”
话音未落,三人同时抬头,就听有人道:“百鸣山,百鸣山,快出来见我。”
这声音清脆婉转,仿佛黄莺出谷,近在耳边。三人同时起身,奔出门外。
就见厅堂前的空地上,一头青鸾拖着车辇缓缓降落。青色的羽翼几乎融入天色之中,洋洋然如海天精灵。车辇上坐着两个少女,身穿青衣,头梳高髻,相貌虽有不同,都是一般清丽。
何掌门定了定神,道:“敢问是凰金宫青鸾座下……”
一个少女起身,道:“你知道就好啦。我们是来参加大荒战场的青鸾子弟,我姓郭。你们这里管安排住处?”
何掌门立刻道:“当然,两位上使这边请。”
眼见何掌门走了,青衣男子对旁边那大和尚道:“这回百鸣山真是贵客盈门了。东方西方南方全了,就不知道中央和北方……”
他刚说一句,前面已经走了老远的少女回头到:“乾坤门的人也来了,可是一时半会儿到不了。我们来的路上,看见乾坤龙象宗的车子翻了,看来他们遇上了血影。倘若侥幸不死,大荒战场开幕时你还能见到他们。”
青衣男子十分尴尬,心一横,索性扬声道:“那北方呢?”
两个青衣少女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郭姓少女道:“北方?北方有人吗?难道你以为那三个冷人会亲自来么?”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青衣男子等他们走了,吁了口气,道:“真是盛况空前啊。觉海师兄,咱们是不是也把自家人带来啊?”
觉海道:“阿弥陀佛,妙师兄请自便。老衲不凑热闹了。”说罢躬身,径自走了。
青衣男子回头道:“这老东西什么毛病……”突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双目睁大,看着远方。
他分明看见,在远处山巅,站着一个白衣人,一头白发,犹如雪精。
下一刻,人影消失了。
过了好久,他才清醒过来,再三看去,再也不看见半点痕迹,不由抚着胸口,道:“但愿是我看错了,若是……雪山上真的下来人了?”
孟帅自然不知道他省去了一次麻烦,反而安静的往杏花峰去。
但是,他并没有逃过一劫。
在他去杏花村的路上,两双眼睛始终盯着他。
其中一双孟帅很熟悉,是黎佑生。而另一双眼睛来自另一个人。那人二十七八岁年纪,相貌英俊,与黎佑生有六七分相似。眉梢眼角的傲气,犹有过之。
那青年远远指着孟帅,道:“那就是你的对手?”
黎佑生道:“就是他。”
那青年道:“平平无奇而已,你就为他头疼?”
黎佑生道:“小弟并非针对他,只是他凑巧碍眼,我要除了他而已。”
那青年道:“这么个人物,顺手除去也罢了,你要是真把全身心精力都投入进去,我难免要以为你不务正业。”
他语气淡淡,黎佑生却是浑身一僵,头上沁出汗来,道:“小弟不敢。”
那青年冷冷道:“何况他已经被你种下了剑魔心种,生死随你,你还顾忌什么?”
黎佑生微微一震,道:“他被种了剑魔了么?您确定么?”说到这里,就见那青年冷冷一眼扫来,立刻噤声,小心翼翼道:“昆哥,我说错了。我几个月之前就给他下种,但不知道成效如何。这两天再见到他,我看他好像是被下成功了,但又觉得没有,因此不能确定。”
那青年道:“没出息的东西,给这么个小人物下套,已经是跌份儿,还患得患失,你也配姓黎?”
黎佑生脸刷的一声雪白,垂下了头。
那青年道:“没错,他是被种了剑魔了。只是还不严重,是你种魔的方法不对。但剑魔何等厉害,沾上一点儿便如跗骨之蛆,终身不得解脱。他已经是你囊中之物了,你还怕什么?”
黎佑生暗自松了口气,道:“怕什么?谁说我怕了。他就算没入魔,也是盘小菜。”
那青年道:“知道主次就好。你最大的任务,一是大荒战场,二是追拿那个小子。大荒战场不说,反正就这几日。那小子的行踪,你居然一年多没探听出来,这是什么道理?这一年多你在于吗?”
黎佑生汗出如浆,道:“小弟……也不是一无所获。那小子在七大宗门,是错不了的,具体就是在洗剑谷、菩提谷或者泣血谷这三家里。”
那青年冷笑道:“这是跟我开玩笑么?三山后台清楚明白,琵琶谷和我们是一家,那小子不在剩下的门派又在哪里?要只是这种程度,不用你来,我坐在家里想也想出来了。”
黎佑生脸色发白,摇摇欲坠。
那青年道:“算了,反正只要那小子还在,一定会出现在大荒战场。到时候还用得着你,只要你别一而再再而三令家里失望。”
黎佑生这才缓过一口气,道:“是,不让家里失望,也不让昆哥你失望。”这时他情不自禁的捏了捏手,手心全是冷汗。
这时,孟帅已经到了杏花峰下。
那青年突然眉头一皱,道:“既然要你全力办这件事,不如我先解决了……”说到这里,突然身子一晃,已经消失在原地。
黎佑生刚想说:“不可,百鸣山中不许私斗。”紧接着好笑,心道:我都忘了,昆哥是什么人?百鸣山的规矩焉能对他立?既然他出手,孟帅该着倒霉,也用不着我了。
然而,他在原地等了好久,眼睁睁的看着孟帅进了杏花峰,平安无事,不由得暗奇,心道:莫不是孟帅已经中了阴招,不过一时三刻就要吐血而亡?
又过了一会儿,人影一闪,那青年又在原地出现了。
黎佑生敏感的发行,青年脸色比刚刚发白,甚至白里透青,好像受了什么伤害似的,忙上前道:“昆哥……”
那青年一甩袖子,没好气道:“走。”
黎佑生愕然,道:“孟帅……”
那青年道:“明天你不是要会他么?给我狠狠的打,打他个筋断骨折。”说着怒气冲冲离开。黎佑生在后面看着,有些不知所措。
那青年疾走一阵,才低声怒道:“龙虎山,我记住你们了,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