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赠仪式结束,乔梁以县里的名义邀请刘莹吃午饭,却被刘莹婉拒了,刘莹表示接下来马上要去铁矿,没时间在县里
多耽搁。
知道刘莹此行来凉北的目的,乔梁也没再多挽留。
临离开前,尚可终于找了个空档和刘莹单独说话,因为刚刚听到乔梁和刘莹的对话,所以尚可开口就问道:“莹莹,
你来凉北,是要去铁矿?”
“嗯,没错。”刘莹点头道。
“莹莹,现在市里的调查组进驻铁矿,你没事去那铁矿干嘛呢?”尚可急道。
“就是因为调查组在那,我才要去一趟。”刘莹淡淡道。
尚可闻言一下呆住,不可思议地看着刘莹,“莹莹,调查组进驻铁矿,是要查你们铁矿的,你难道希望铁矿被查出点
什么,影响到整个鸿展集团吗?”
“你错了,我不是希望铁矿被查到什么,相反,我只是希望这件事尽早结束,减少对我们整个集团的影响。”刘莹看
着尚可,“你也知道我弟弟现在还在里面,无论他之前是否做错什么,我都希望这件事早日有个结果。”
“莹莹,如果是你担心这个,那你也完全没必要去铁矿,你犯不着和那些调查人员接触,铁矿的事,包括你弟弟的事
,我舅舅会处理的,你根本无需担心什么。”尚可急道。
“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么容易,那为什么我弟弟现在还在监狱里?你舅舅神通广大,怎么还没能将我弟弟放出来?”刘
莹深深看了尚可一眼,“我虽然不喜欢掺和体制里的事,但不代表我对此就一无所知,你舅舅那么厉害,西州市的腾
达不也照样出事了?”
刘莹这话犹如一把尖刀插入尚可的心脏,让尚可如遭雷击,整个人彻底呆住,是啊,舅舅那么厉害,但腾达还是出事
了,舅舅其实连自己阵营里最核心的人员都保不住!
这些日子,尚可其实并不是没深入想过,只是他一直都不太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宁愿活在自己编织的梦里,幻想着舅
舅依然手眼通天,肯定能够保护他平安无事,但连腾达都出事了,他最后就能够幸免吗?
“好自为之。”刘莹看着尚可,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见刘莹要离开,尚可陡然回过神来,喊道:“莹莹……”
“还有什么事?”刘莹静静地看着尚可。
“莹莹,咱们之间真的不可能了吗?”尚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别想了,我们不可能的,我之前就说得很清楚,我对你没有男女之间的感觉,咱们可以当好朋友,但当不了情侣。”刘莹摇头道。
“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尚可苦涩笑道。
刘莹没说话,对待这件事,她的态度一直都是很坚决的,就是断了尚可的念想,让尚可不再纠缠,只不过一想到刘昌
兴,刘莹就不自觉皱起眉头,她知道刘昌兴还是想撮合她和尚可,不过好在父亲不在了,刘昌兴也不可能再强迫她。
想及此,刘莹没来由觉得有些悲哀,没想到父亲的死竟然会额外换来这样一个好的结果。
上了车,刘莹便前往铁矿。
另一边,尚可也回到了办公室。
刚刚刘莹的一番话,让尚可遭受到了重大打击,情场上的失意,再加上仕途前程难测,尚可突然间有些万念俱灰,觉
得自己的人生走入了最低谷。
想着想着,尚可的眼眶红了起来,眼泪无声流了下来,正如同刘昌兴对尚可的评价,尚可的人生太顺了,经历的挫折
太少,以至于经不起风浪,意志太脆弱,一个大老爷们,这会在受到委屈后,竟然流起了眼泪。
不知不觉,尚可拿出手机给舅舅刘昌兴打了过去。
电话那头,刘昌兴有些疑惑:“小可,咋啦,昨天不是才回凉北吗?”
“舅舅,你说我这次是不是真的会出事?”尚可呢喃道。
“好端端的怎么说这个?小可,是不是谁对你说什么了?”刘昌兴皱眉道,眼里闪过一丝阴鸷。
“没有,我只是突然觉得有些心慌,市里的调查组进驻铁矿,我这颗心就一直悬着。”尚可颓然道。
“小可,我不是和你说了吗,这事我会搞定的,你该干什么干什么,没必要担心,舅舅要是连你都保不住,那我这个
领导岂不是白当了?”刘昌兴故作轻松道,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如果真到了他连尚可都保不住的时候,那可能意
味着他也即将完蛋了。
“舅舅,可这调查组一直呆在铁矿,我这心里就不踏实。”尚可苦笑。
“我会解决的,有件事没告诉你,其实我明天安排了到西州调研考察,我会在西州呆几天,亲自解决这事。”刘昌兴
说道。
“舅舅,你要来西州?”尚可眼睛一亮。
“嗯,我决定亲自到西州,怎么样,你是不是可以放心了?”刘昌兴笑道。
“舅舅你要来,那我就轻松多了。”尚可高兴道。
“好了,安心干你的工作,别多想了。”刘昌兴说道。
尚可点点头,想到刘莹来凉北了,不由道:“舅舅,莹莹也来凉北了。”
“她去凉北干嘛?”刘昌兴一下皱起眉头。
“她今天代表鸿展集团向我们凉北县捐了五百万,而且还要去铁矿,可笑的是,这些我都被瞒在鼓里,要不是从其他
人嘴里听到这事,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来凉北了。”尚可自嘲道。
“看来这个刘莹从始至终都没把你放在心里呐。”刘昌兴挑了挑眉头,“小可,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也别在一
棵树上吊死了,既然刘莹是这个态度,那你也别死皮赖脸缠着人家了,眼下你广安叔死了,你俩的婚事看来是不可能
了,你早点放弃也好。”
“舅舅,可我就是不甘,我打小就喜欢莹莹了,最后却是这个结果。”尚可说到最后甚至都快哭了。
刘昌兴有些不满道:“小可,你有点出息,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你这是干什么?你一个男子汉,为了一个女人哭,成
何体统?你的志向应该放高远一点,多想想自己的仕途前程,不要为了一个女人哭哭啼啼的。”
听到舅舅训斥,尚可一下噤声,心里却是充满了不甘,他喜欢刘莹那么久了,又怎么能说放就放。
“对了,你说刘莹要去铁矿,她去铁矿干嘛?”刘昌兴突然问道。
“说是要去和调查组的人见个面。”尚可撇撇嘴,“也不知道她去见调查组的人干嘛。”
刘昌兴闻言沉默了一下,道:“算了,不管她,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
和尚可通完电话,刘昌兴拿着手机微微出神,此时他想到了刘广安,心里除了对刘广安的歉意,刘昌兴更仿若在喃喃
自语着,广安啊广安,你也别怪我,当初我给了你机会,让你避避风头,你既然要拿自己赌一赌,我也只好借你的命
赌一把……
京城。
廖谷锋坐车从某处充满威严肃穆的大院里出来,他刚汇报完工作。
回到宾馆,廖谷锋脸上严肃的表情才稍稍缓和,在屋里坐了一会,门外响起敲门声,是廖谷锋身旁的工作人员。
“廖书记,蔡书记过来了。”工作人员走进来汇报道。
“嗯,请他进来。”廖谷锋点点头,上午孙泽中先行回金城坐镇了,因为上边的主管部门要开会,蔡文睿被留下。
知晓廖谷锋上午去汇报工作了,蔡文睿普一进门就颇为关切地问道:“廖书记,一切顺利?”
“还算顺利。”廖谷锋点了点头,问道,“你那边呢?如何?”
“刚开完会,已经成立一个专案组,会秘密进驻金城,就相关的线索进行深入调查。”蔡文睿肃然道。
“好。”廖谷锋轻轻拍了下手掌,“希望这次能毕其功于一役,以后还西北一片朗朗乾坤。”
“有廖书记在,我相信没问题。”蔡文睿笑道。
“文睿同志,你啥时候也会拍马屁了?”廖谷锋笑着点了点蔡文睿。
“廖书记,我这可不是拍马屁,而是真心话。”蔡文睿认真了起来。
廖谷锋闻言没说什么,正所谓功过自有后人评,他在西北的作为对得起组织,对得起群众,功过是非也交给后人去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