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运国笑容满面地说道: “赶明儿爹就去县城走一遭,把胰子卖掉。” 张三牛喜笑颜开,追问道: “爹,卖掉得来的银子能分我几成啊?” 张运国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三成。” 话一出口,他惊愕地看着张三牛,其他人也同样震惊不已,张三牛小小年纪竟然学会要银子了。 一家子的主要收入来源是土地,一般交由长辈统一管理和分配,也就是交给李敏。除了平时的开销和支出,剩下的钱财会积攒下来并用于投资,例如购买土地、牲畜等。 个人额外的收入也要上交,只不过是上交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作为月钱,大概是三成到五成。 例如田地不忙时,张大牛会外出打工,所得的钱财上交五成左右。 如果钱财过少,可作为体己钱,不必上交。 张三牛又追问了一句: “爹,那三成包括本金吗?一块胰子卖 10 文的话,油费大约占了两层左右。” 张运国之前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他略作迟疑后说道: “那就给你五成吧。” 如果先抛去本金两成,还剩下八成,八成的三成,那就是二点四成,加上本金的两成,是四点四成,也就是说,张运国只需要给张三牛4.4成便可以了。 只是张运国以前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他直接给了张三牛五成。 李敏也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但她掌管家庭财产,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疑惑地问道: “当家的,会不会给的太多了,三牛还这么小。” 张运国哈哈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 “不小了,都学会赚钱了。” 张运国是一家之主,他一旦下了决定,李敏一般情况下不会反对。 听到这里,张三牛之前对于张二牛的郁闷也烟消云散,他好奇地问道: “爹,你知道这胰子一个月能赚多少银子吗?” 张运国之前计算过,张三牛三天做了 35 块,一个月便能做 350 块,如果换成他,肯定能做的更多,怎么也能做500 块,算下来就是五两银子。 你当你爹不识数吗?张运国吹胡子瞪眼地说道: “不就是五两吗?” “咦,岂不是说你小子至少能分一两五钱?” 张运国突然发现了疑点,他之前过于高兴,被金钱冲昏头脑,直接给了张三牛五成收益,完全忘记胰子的利润十分庞大。 李敏在一旁连忙说道: “当家的,给的太多了。” 张运国也落下老脸,点头说道: “嗯,给多了,那就三成吧。” 三成!抛去本金后还剩一成!依然有半两银子! 李敏继续劝慰道: “当家的,不如我们把本金出了,给三牛半成即可,一成也有点多了,三牛今年才四岁啊。” 张运国听了,好像是这么个理。 “唉。” 分到的利润越来越少,张三牛老气横秋的叹了一口气,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问道: “你们给我分半成,等以后见了官老爷,那些官老爷强取豪夺,还会给你们留半成吗?你们确定咱家能保得住这份富贵吗?” “那......” “这......” 所有人都不知所措,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大家都晓得,怀璧其罪,张三牛说的很有可能成为现实。 张大牛提议道: “爹,娘,这恐怕不是富贵,而是灾祸,要么咱不做胰子了,就当胰子从来没有出现过。” 张大牛脸上挂满了不舍,不止是他,其他人脸上也都露出了肉痛的神色。 张运国说道: “五两银子虽多,但官老爷还看不上这么点儿吧!” 张三牛幽幽的说道: “爹,我可没说是五两啊,全县几万人,每人一块也有几百两了,而且年年都是如此。” “啊,这么多!那我们肯定守不住。” 李敏发出一声惊叹,接着劝说道: “当家的,咱就按大牛说的做吧,就当胰子从来没有出现过。” 张运国陷入了沉思,像根木头一样立在原地,仿佛变成了一座雕塑。 利益动人心,如此巨大的财富近在眼前,岂会说放弃就放弃。 张运国苦思良久,仍无头绪,遂决定叫来张祥林商议: “大牛,快去把你二叔请来。” “哎。” 张大牛应道,转身朝大门走去。 张三牛连忙制止道: “爹,您别急啊,我可没说没办法啊。” 张大牛停下脚步,一边用怀疑的目光紧盯着张三牛,一边等待张运国做决定。 这一切都是张三牛搞出来的,肥皂是他做的,问题也是他提的,他年纪虽小,说不定真有解决的办法,为此,张运国决定相信张三牛一次。 “先别叫你二叔了,把桌子搬到院里,三牛你详细说一下。” 随后,一家人围坐在饭桌旁,全都注视着张三牛,期待他把办法讲出来。